然而嵇東珩就端坐在楚王身側,八風不動。
不需要給?奸商系統送錢,他只憑自己的超凡神魂就能判定,眼前酒菜最?多就是沒燒熟,有毒可真不至於。
想想也知道,皇帝不得不在京城外的行宮中居住了四個多月,若真是負責飲食的人有問題,皇帝只怕早咽氣了。
見?繼子如此淡定,楚王也?徹底安下心來,但他演技不錯,繼續一?臉苦大仇深,猜疑不定。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皇帝也?覺得和敏有意破壞,但他依舊命人綁了和敏,再請太醫到來檢查眼前的飯食酒水,同時為眾人看診。
見?到魚貫而來的太醫,尤其是打頭的那位太醫身邊那個年輕太醫,不知道別人破沒破案,嵇東珩反正是又懂了。
水毅也?及時道:「我記得這個人!上輩子我當魂魄四處飄飛的時候見?過他,他是和敏的相好之一?!」
嵇東珩要更敏銳一?點,「這人八成是太后的人,上輩子跟和敏有一?腿,可能也是順便。」
他不覺得這年輕太醫受了閔王指使,理由可不是閔王不會用下作手段,而是閔王有這本事早就用了。
他想了想又說:「太后終於下定決心要捨棄一?個兒子了。」
水毅惆悵了起來,「是不是楚王不來,太后未必會下此決心。」
嵇東珩坦然答道:「這不明擺著。」
接下來嵇東珩就很?好奇,這位肩負重任的年輕太醫究竟怎麼一?舉「包圓皇帝與楚王」。
而楚王自始至終不怕皇帝和閔王跟他來硬的,但他怕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連中陰招……他是真的虛。
於是他一?點沒有「男主包袱」地往繼子身邊湊,更小聲嘀咕,「怎麼辦?毅兒,你要是能治好我,我就……拼了啊。」
嵇東珩忍俊不禁。
講道理他遇上這麼多便宜爹,楚王是他目前最?喜歡的那個。
楚王見?繼子笑了,他瞬間輕鬆。
趁著大多數人都沒在意他和繼子的小動作,又把注意力放在了要過來給他診脈驗毒的太醫身上。
嵇東珩轉過頭,剛好瞧見倫令五官猙獰了一?瞬旋即恢復如常,他笑了笑又湊到
楚王身邊,「父王放心飛,兒子永相隨。」
然後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老太醫哆嗦著手撿出了一?根細長銀針——老爺子手有點抖,但穴位扎得很?準。
皇帝也?粗通醫理,看?著前?幾針都很像樣,而太醫們低頭配置驗毒的藥膏也十分對路,他正要說點什麼,冷不防那年輕太醫忽然前撲,一?針……扎到了皇帝的肺管子。
一?擊即中,年輕太醫並不想遠遁,他咬住牙同時扭曲一笑,甩出一包稜針直奔楚王頭頸。
這個時候來不及抄桌子當盾牌,嵇東珩只能扯住楚王,往後一拉;而楚王則反應神速,猛地側頭……
就算兩人配合極為默契,仍有四枚——年輕太醫甩過來的東西可不再算是針灸用的銀針,而是妥妥的暗器,刺中或是劃傷楚王的臉頰、肩膀和大臂。
年輕太醫正要發?出訊號,就被緩過神來的內侍和侍衛們一?舉按在了地上。
而皇帝捂著心口仰面栽倒。
場上居然是和敏聲音最大,她喊得悽厲極了,「不!怎麼就死了一?個!」
倫令見?狀,一?時之間都不知道該怎麼評價:對於閔王而言,這應該是最糟糕的結局。他轉過身,趁著此時眾人亂作一?團,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他想他應該去找秀娘,然後拿下水氏,再琢磨後續。
然後就在他坐上提前?備好的馬車時,他忽然被人從車裡整個拖了出來。
倫令被人摁在地上,甚至抬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