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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谷連忙合起手掌小聲道:“慧通師父。”
他見過兩次和尚,但從未說過話,免不了有些緊張拘謹。
沈玄青跟慧通熟悉,對方上山採藥下不去時就會過來借宿一晚,走時會留下些藥材,他開口問道:“師父吃了沒,這裡有素菜,油也是素油。”
“如此,就多謝了。”說著,慧通從卸下來的竹筐拿出一包乾糧,他也不用幫忙,自己就到廚房燒水熱乾糧去了。
沈玄青從竹匾上抓了一大把水芹拿進去,慧通會炒菜,在山裡跑一天吃些熱菜熱飯總是好的。
見案板上放了兩碗紅色的甜包兒,陸谷摘得挺多,沈玄青只端了較少的一碗,出去前說道:“這果子師父儘可拿去吃。”
“多謝。”正燒火的慧通點頭道謝,沒有過分客氣。
陸谷剛從後院趕了雞鴨進來,沈玄青端著那碗甜包兒走到堂屋,說道:“那一碗我讓給慧通師父吃了,回頭你再想吃,我跟你去摘,摘好些回來。”
這是陸谷走了遠路弄回來的,他一回來就著急給他嘗,這份心意他哪能糟踐了,不能不告知。
而慧通和尚以前幫老獵戶看過病還給了藥材,卻分文不取,給貧苦人看病也是如此,足以見其心地良善,看到有僧人能吃的東西后,他就讓與對方吃了。
“好些呢,我們吃不完,讓一讓無妨。”陸谷小聲道,這甜包兒紅透後若放久也是會壞的,多個人分了早些吃完也不糟蹋,況且還有一堆黃的澀果,過兩天熟透了還能吃。
“嗯。”沈玄青臉上笑意更甚,他就知道,他的夫郎是天底下難得的好夫郎,為再給陸谷寬寬心,他還將慧通給老獵戶看病的事說了。
這下陸谷就越覺得該給人家多吃些,這麼好的僧人呢,怎能吝嗇這一點東西。
天黑了,多了個慧通和尚,等會兒還要在東屋鋪床褥讓夜裡歇息,沈玄青便點了油燈,順帶藉著燈火把竹筐裡的東西拿了出來。
打到的笨山雀和兔子早已關進了柴房籠子,竹筐裡剩下用大樹葉包的栗子,是他經過時撿的,此時拿出來便給陸谷剝了一個,生板栗甜而爽脆,等明日太陽出來,曬上一曬就更好吃。
很少有人給陸谷剝東西吃,除了他娘,手心裡又多了個甜栗子,他小心翼翼抬頭,在燭火下看向垂著眉眼剝栗子的沈玄青。
燭火微搖,昏黃燭光映在沈玄青臉上,堅毅冷硬的臉龐輪廓似乎柔和了幾分,他低頭剝栗子,打獵練就的敏銳讓他察覺到什麼,抬眸便看到陸谷怔怔的眼神。
猝不及防撞進那雙星眸之中,燈燭映在沈玄青眼裡,明亮又多了幾分柔意,陸谷霎時變得無措,慌忙移開視線。
他低了頭侷促不安,又想掩飾方才盯著人家看的無禮舉動,就將栗子塞進了嘴裡,生板栗沒有熟的甜糯,但別有一種脆甜,還拿起栗子自己剝,總不能一直等著旁人給他剝。
沈玄青也愣一下,他不懂情愛,但對和陸谷一起過日子這件事是歡喜的,他不知道陸谷看他時在想什麼,他有心想問,但見陸谷如此忐忑,到嘴邊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隨後他低頭笑一下,把手裡的栗子又遞過去,裝作什麼都沒發覺,說道:“大晚上的,生東西還是少吃,曬兩天炒熟的,你再想吃了我再去撿。”
“嗯。”陸谷順從地點頭,他嚼著嘴裡的,把手裡的這個剝好,猶豫一下想遞給沈玄青,可他還沒有任何動作呢,就見沈玄青低著頭自己剝好一個吃了,只得歇了心思。
天晚了,這東西吃多胃裡不舒坦,他倆吃了沒幾個就端著燭臺到東屋給慧通和尚鋪床去了。
多了個人,陸谷不好在院裡洗臉,沈玄青端了盆進房讓他盥漱,還打了洗腳水進來。
堂屋慧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