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筍清嫩,尤其今日剛掰下的,夠新鮮,燜肉是一絕,陸谷忙不迭點頭:“好好。”
既然碰見了,他沒再走,放下竹筐幫著一起撿老竹殼,這東西有扎手的毛刺,只撿拾地上的還好,有的竹殼尚未脫落,得伸手去掰,皮柔嫩的小孩亦或是沒幹慣這種活的人自然覺得不好受。
老竹殼扎手,但曬乾了燒起來特別旺,也容易引火點燃,撿的人不少呢。
獨自來竹林會覺得有些陰森寂靜,幸好他們人多,陸谷撿了一會兒老竹殼還隱約聽見沈雁挖筍的動靜。
衛蘭香把兩個大竹筐裡的竹殼往下壓,見實在了,喊道:“穀子,夠了,不用再拾了。”
聞言,陸谷就不再撿,他手裡有四五個,捨不得扔就過來塞進竹筐。
“我也好了,去找沈玉她倆。”周香君同樣把竹殼壓得很實在,她倆今日帶的還都是大竹筐,不然回去燒不了幾天又得過來撿。
挖筍子能慢些,掘土刨坑是個力氣活,沈雁和沈玉肯定不如陸谷掰春筍快。
沈玄青沒過來,他們五個人就輪換挖土,地下的春筍冒出嫩黃的尖,比冬筍好找得多,別看筍尖小,刨開土露出來的春筍比手腕都粗呢,一個大的甚至有兩三斤。
時令使然,春筍再大也是很嫩的,挖開後用鋤頭斬斷根最好,不然下手掰的話很容易斷掉。
上來只帶了兩把鋤頭,輪到其他人挖時,陸谷在一旁歇息,他往竹林外面看去,始終沒見沈玄青的身影,沒一會兒還聽見迴盪開的狗叫聲,他就不再張望,等打到兔子,沈玄青自然會過來找他們。
“娘,我去拔野蔥。”他看見竹林外面的草叢裡長出來野蔥,說一聲就過去了。
拔出來的野蔥根部帶著土,使勁抖一抖就簌簌掉下去。
眼裡有活的人是閒不下的,陸谷拔完這一小片回頭一看,四個人挖筍子呢,不如他多找些野蔥,回家了能和臘肉或是雞蛋炒著吃,也能拿到鎮上去賣。
家裡的蔥前段時日剛下種,就算有下種早幾天的,這會兒還沒長大,山上的野蔥沒人管,只要一暖和,藏在山坡野地裡的種子就能發芽生長,倒是能快一些。
他在附近尋覓,春草茂盛,山裡的蛇不再冬眠,幸好沒到夏天,草沒有那麼高,不然一定要拿根探草的樹枝才安心。
野蔥越拔越多,最後弄了一大堆,陸谷就找了如長繩的細草莖,三根捻在一起搓成草繩,這樣比較結實,將野蔥分成三大捆捆好,放地上壘在一起。
這邊恰好是下山的路,他就沒把野蔥抱回竹林,他背的竹筐滿了,等會兒看沈雁或是沈玄青竹筐能不能放下。
“汪!”
聽見熟悉的狗叫,陸谷轉頭看過去,果然是狗崽,他喊一聲乖仔,狗崽跑得更快了。
飛奔而來的狗崽喉嚨裡嗚嗚嗚叫著,不斷蹭他腿。
如今狗崽已和大狗差不多了,按沈玄青以前說的,長大了該叫大乖,但陸谷總是忘記,依舊喊它乖仔。
摸摸狗頭又捏捏耳朵,陸谷臉上笑意不斷,在聽見另一聲狗叫後抬頭望去,沈玄青帶著大灰它們過來了。
“穀子哥哥。”沈玉平手裡拎了只死兔子,他今日算是過了攆兔子的癮,本就大的眼睛更亮,他比陸谷小點,又因沈玄青的緣故,自然得喊哥哥。
沈玉平急於和家裡炫耀,喊一聲盡過禮數後,他舉起手裡的兔子揚聲道:“阿姆,玉哥兒,看我打到了什麼。”
大灰和兩條細犬跑過來同樣圍著陸谷轉,但他這會兒抬頭看沈玄青,顧不上它們。
“我筐子滿了,掰了好些細筍子,娘說回家燜肉吃。”他眼中笑意像是閃著微亮的光,分開半早上,有些急於和沈玄青訴說他做的事,但因性子使然,話語上明顯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