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一早就來。”陸谷眉眼帶笑,看見他臉上傷疤,忍不住問道:“你去哪裡了?大哥託了許多人去找,怎麼都找不到,馬隊……”
馬隊死了好多人。
陸谷後面的話有些說不出口。
沈玄青輕嘆一聲,說:“這些回去了說。”
“嗯。”陸谷點頭,又問:“標子呢?”
羅標在他們家住了許久,對孩子挺好的,他給沈玄青曬被子洗衣裳的時候,也會把羅標的衣物拿出來洗洗曬曬。
沈玄青開口:“他明天才回來,在後邊呢,我記掛著你們,就先回來了。”
原是這樣,陸谷一下子鬆了口氣,生怕聽到什麼不好的事。
還沒走到珍珠巷子口,雨點就落下來,三人往家裡跑,乖仔一看他們跑起來,興奮地汪汪直叫,它四條腿跑得比人快多了,眨眼就竄進巷子,站在巷子口吠叫,似乎是讓他們快些。
雨點雖大,但陸谷笑意不斷,絲毫不覺得雨水冰冷。
馬兒隨著人小跑起來,顛的籠子裡雞鴨咕嘎叫,雨中跑走,連沈雁和沈玄青也笑起來。
街上淋雨的人,也只有他們笑聲不斷。
趁陸谷和沈雁做飯時,沈玄青抱著靈哥兒撐傘到楊家去了一趟。
聽陸谷說嚴氏和老楊頭這小半年一直惦記他,常常過來看看,有時還幫著帶孩子,他自然得過去,讓老兩口知道他沒事,已經回來了。
嚴氏一看見他就大哭起來,淌著眼淚直喊二小子,連老楊頭都溼了眼眶,但好歹心裡一塊大石落下了。
雨下得挺大,他還是喊嚴氏和老楊頭過去吃飯,順路也喊了酒館裡的楊顯幾人。
下雨來吃飯的人少,只有幾個在下雨前進門的主顧,楊顯讓夥計看著館子,一眾人就往珍珠巷子去。
顧家那邊,因沈雁還未成親,不算正經親戚,見雨勢越大,就沒過去喊,他們對陸谷和沈雁也多有照顧,沈玄青就想著,回頭請人家過來做頓好的,也不打緊。
半年沒回來,家裡的飯和外面不一樣,他吃得不免急了點,桌上人都讓著他,又是夾菜又是盛飯,緊著他先吃飽,在外頭受苦了。
待吃飽喝足後,嚴氏問他這麼久不回來,為何不給家裡捎個口信。
此言一出,陸谷也看向沈玄青。
沈玄青喝一口清茶,因妮兒也在桌上,她比靈哥兒和弟弟年紀大,能聽懂大人在說什麼,他看著幾個孩子神色猶豫。
事關沈玄青,陸谷不太想錯過,於是看看沈雁。
沈雁看懂他眼神,就起身帶著三個孩子往她屋裡去玩耍,至於外頭髮生了什麼,回頭她再問問就好。
等他們進房之後,沈玄青才輕嘆一聲說:“當時走到半路,到了天鷹嶺,不曾想遇著兩隊人馬,一方追殺另一方,馬隊在山林中夜宿,怕被我們看見,那群蒙面黑衣人就要殺人滅口。”
“這朝廷裡的事諸多複雜,我也是一知半解,你們也切忌,不要聲張,如今事情解決,太平了,但以防有別的事,千萬守住口風。”
見桌上的人都點頭屏息,他才繼續說道:“在山裡逃命時,只剩我和標子還有丘老大丘老三,本想甩掉追兵逃回家來,在山林裡卻發現了崔榮蔚,就是京城那位崔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