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確是,人常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親戚裡道的,又是本家,有些事情就不好辦。”衛蘭香嘆一口氣,隨後又道:“咱們這一回給她臉,不同她計較,可事不過二,她若再敢胡說,就甭跟她客氣。”
“就她周雲芝那點心思,我還不知道了,咱們啊,只要把日子過好,不理下作的小人,過得越好就越能把她眼紅死,氣死她。”
“還別說。”衛蘭香又笑了,擦完把小半盆水潑在菜地裡,又開口:“周雲芝眼紅成那樣,咱就這麼辦,跟她計較啥,下力氣過日子才要緊呢,讓她冒酸水去。”
有時候別看只是嘴上說說,同樣能叫人心裡舒坦,況且她說得在理,自己緊著自己日子過就好了,紀秋月也想通了,臉上露出笑容。
陸谷在旁邊沒言語,心裡是認同的,默默記下了方才那些話,他知道自己笨,遇到一些事情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儘量去聽去看家裡人的應對,就算他不怎麼和周雲芝說話,萬一以後有了磕絆,好歹心裡有個底。
早食只有饅頭和雞蛋,連碗筷都不用擺,各自拿在手裡吃。
沈玄青的雞蛋是陸谷給剝的,小靈均今天吃過乳果後沒有立即睡,睜著一雙黑亮的眼瞳,有時還會笑笑,差點沒樂傻他阿爹。
大宅子不少活要幹,沈堯青夜裡歇在那邊,走時衛蘭香把雞蛋和饅頭給他帶上,陸谷跟著她先過去,紀秋月原本要跟上,不曾想昭兒醒了在哭,連忙跑進房裡去抱。
沈玄青今日得了帶孩子的精細活,心裡頭幹勁正足,他仔細給戴好小虎頭帽,又裹好孩子的襁褓,這才出房門。
早上挺冷的,不過只在堂屋轉一轉沒什麼,也叫孩子稍稍透個氣,成日間總待在房裡到底有些憋悶。
紀秋月端著昭兒在屋簷前把尿,尿完後抱起兒子回堂屋,見他臉上掛著淚珠笑話道:“弟弟都沒哭呢,你哭成這樣,羞不羞。”
昭兒能聽懂弟弟兩個字,伸著手要去沈玄青跟前,於是兩人就抱著孩子在堂屋裡玩耍一陣,沈雁拿了個雞毛撣子除塵掃灰,見狀湊到跟前逗弄,她如今可是兩個娃娃的姑姑了。
外頭颳風了,不比昭兒,靈均還太小,不好吹冷風,沈玄青趕緊抱著兒子回房。
老家這邊不再養禽畜,除了掃灑再沒有別的活,近來沈堯青睡在大宅子那邊,紀秋月給昭兒穿了件厚衣裳,抱著到那邊去了,臨走前站在陸谷房門口笑道:“你自己個兒能行?”
小靈哥兒很給面子,又衝他笑了下,沈玄青志得意滿,開口道:“這是自然,你們只管過去。”
見小靈哥兒不哭不鬧乖得很,紀秋月笑一下就放心出門了。
等沈雁掃完屋裡,去大宅子之前又問了一遍,畢竟世上都是女人夫郎帶孩子,漢子哄娃娃到底少見,沈玄青很是放心自己,大手一揮讓她走了。
懷裡的奶娃娃白淨又軟乎,許是沾到一點陸谷臉上的梅花膏,親一口臉蛋還聞到淡淡香氣。
沈玄青越看他的小靈哥兒越歡喜,忍不住又親一口軟乎乎的臉蛋,誰知這一下下嘴有點重,冒出來的那一點青胡茬皮肉嫩的奶娃娃來說挺扎臉,皺巴起臉的小靈哥兒當即就咧嘴哭起來,聲音還不小。
他當即就手忙腳亂起來,下意識去摸襁褓裡的尿布,卻是乾的,只能輕晃著孩子拍起來,試圖哄好。
然而小靈均並沒有給他這個面子,哭得眼淚都流出來,好不容易停下哭泣,沈玄青一口氣還沒松,低聲哄兒子:“乖靈哥兒,爹在呢,別哭別哭。”
不曾想聽到他聲音的小靈均再次哭起來,叫他實在沒了辦法,眼瞅著哄不好了,家裡沒個人照應,都被他大手一揮攆走了,連忙裹好襁褓,連孩子的臉都蓋住,省得吹到冷風,急急就往屋外走。
他腳下著急,一出院門就看見遠處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