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呦我的祖宗……”陳硯罵罵咧咧正準備上前,一個人影卻先她一步趕來,扶起酒杯的同時也將許黎明帶離了方桌,然後半蹲著,低頭擦那些那些粘在許黎明衣袖上的,黏噠噠的酒漬。
掌心攥緊,動作稱得上虔誠,像擦一件珍品般小心翼翼。
……
許黎明第一次體驗被酒精控制的感覺,天旋地轉都不足以形容這種感覺的奇特,昏黑的馬路流淌著璀璨燈河,眼前人影交織成一張蛛網。
而她則被這些蛛網拉扯著,渾渾噩噩分不清前世今生,迷糊中抱緊身邊一直攙扶著自己的一個人,當做溺水後的浮木。
那人每每被她觸碰後都會瑟縮著後退,好像害怕什麼,但每當許黎明要跌倒時,她便又會靠過來,用戰慄的手將她拉住。
小心翼翼,穩穩當當。
車流不見了,不知何時她已經站在寬敞的房間裡,手一鬆,人就栽進柔軟的被子,一直支撐她的浮木消失的感覺並不好,許黎明皺皺眉,又將其撈了過來。
那浮木是軟的,但又是硬的,僵硬地縮在她懷裡,一動都不動。
“為什麼?”許黎明想起了林晚,然後開始嚎啕大哭。
“浮木”想溜走,失去所有的恐懼感包圍了許黎明,不知道哪兒來的力氣讓她攔腰將人抱住,順便還翻了個身,懷裡填滿的那一刻,如同浸入海底,周身充滿了海水的清鹹氣息。
許黎明睜開眼,模糊的醉目之下,是女孩凝脂般的臉,和驚心動魄的白。
她在發抖。
後面的事許黎明就沒了意識,她只記得自己鬆了手,但對方沒有再逃。
那人最後不抖了,許黎明摸到了一手的溼潤。
“被綠的是我,你哭什麼啊?”許黎明迷迷糊糊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