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住向她作揖。
長情傻了眼,愣在那裡忘了動作。天帝發現沒了下文,正打算趁機譏嘲幾句,結果順著她的視線看見了大禁,一時三人大眼瞪小眼,氣氛變得極其詭異。
還是大禁先開口,他都快哭了,哀聲乞求長情:“玄師大人,這時候……不宜啊。鬥部神將都在上面候著呢,君上的情緒與天道相通,萬一有點大的波動,屆時鋪天蓋地全是人,大家都不好下臺。您高抬貴手,無論有何恩怨,不能在這時……或者臣立刻回去準備好碧瑤宮,玄師隨君上一同上九重天吧。進了天宮不管玄師想要如何,都隨玄師心意,但現在……您不能對君上下手啊。”
長情面紅耳赤,只得從天帝身上下來。回頭看了眼,天帝默默穿戴好,垂著眼連一句話都沒說。
她摸著額頭難堪至極,不明白自己怎麼會腦子一熱,做出這種事來。瞥了引商一眼,“其實……是你看錯了。”
沉默的天帝終於轉頭望向她,“你剛剛做下的好事,人還沒離開就打算抵賴?”
大禁也掖著手嘆氣,“臣說句公道話,剛才玄師所做一切,都是臣親眼所見。臣當時俯瞰,嚇得心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忙下令鬥部不得擅自妄動,才匆匆趕來制止。玄師,天帝陛下萬餘年一向克己自省,從未有過任何逾越之處。他是清清白白的人啊,沒想到竟遭您……您不負責也便罷了,千萬不可否認,否則讓我陛下情何以堪呢。”
他們君臣一唱一和,確實讓長情十分心虛。這種事做得好便好,做不好常會偷雞不成蝕把米,她心裡稍稍愧疚了一下,但轉念一想又不對,照他們這個態度,恐怕是打算訛她一票了。
於是慚愧一掃而空,她整了整領口道:“承認也好,否認也罷,以你我的立場,計較有意義麼?天帝陛下什麼時候見過敵對雙方談負責的?生死都可以忽略不計,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又算得了什麼!”
她說完,氣定神閒轉身走了。天帝望著那道窈窕的身影在晨霧中越去越遠,握起拳哼笑:“真是耍得一手好無賴!”
大禁不敢應話,只是暗自吐舌。天帝陛下當然不好糊弄,很快那兩道眼神便殺到了,寒聲道:“大禁真是越來越有眼色了。”
被打斷了好事,任誰都不痛快,大禁盯著足尖囁嚅:“臣知道臣來得不是時候,可臣不是得向君上回稟龍族的戰況嘛……庚辰與九天鯤鵬鏖戰,雙雙墜入東海流波洞,下落不明瞭。”他艱難地嚥了口唾沫,“請君上恕罪,臣絕無窺探君上與玄師‘那個’之心。說實話,臣沒想到您二位竟已發展到了這一步,快!實在是快!君上苦盡甘來,臣也為您高興,可剛才那事……實在欠妥。您是乾坤之主,大日頭底下‘那個’,有辱身份,要是捅出去……”
他左一句“那個”,右一句“那個”,讓天帝臉上有點掛不住。他知道他的意思,天帝毀了名聲,對於天界可算是震動八方的大事。其中利害他心知肚明,可他現在的心情,大禁又能真正理解幾分?
“歡喜?”他輕輕撇了下唇角,弧度裡有苦澀的味道,“她不過是想以此,讓本君顏面盡失罷了,何來的歡喜!”
所以這回受的刺激又大了,大禁噎了下,歪著腦袋分析:“臣倒並不這樣認為,以玄師的脾氣,分明可以拔劍相向,最後卻用了這種手段,難道就沒有私心作祟麼?她畢竟不是鐵石心腸,君上對她的一片情,她豈會感覺不到?臣覺得她多少有些動搖了,只是不肯承認,或者說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到。”
天帝聽了這幾句話,忽然可以靜下心來好好思量一番了。
也許大禁說的不無道理,她一反常態是從水下那一吻開始的。上岸後氣不過要報復,沒有拿出兵器來拼命,反而打算侵犯他,這種心態不奇怪麼?當時他大為驚訝,受寵若驚之餘又隱隱失望,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