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始麒麟。至於是誰……”他涼涼一笑,“不重要,反正最後都要清剿的。”
長情厭惡他的冷酷,可細想既然從那時起他便監視她的一言一行,甚至最後給她送來了衣物,那麼……
她不自覺嚥了口唾沫,“你可是偷看我洗澡了?”
此言一出,他的臉頓時紅了,那份氣定神閒的偽裝一瞬粉碎,匆匆別過頭道:“沒有。”
“沒有?沒有你如何知道我缺衣,如何派人雪中送炭?”她氣得渾身發顫,“沒想到堂堂的天帝,竟是這樣的無恥小人。你仗著自己神力高強偷看女人洗澡,凌霄殿上的眾神知不知道?三途六道的眾生知不知道?”
他也惱羞成怒,厲聲道:“誰知道了本君都不怕,本君是天帝,你將來是本君的天后,事情捅出去,昭告四海八荒,本君娶你便是了。可你!你穿那條賴皮蛇的衣裳,你與他一路談笑,一路糾纏,你可曾想過本君的感受?”
長情只覺眼前發花,這個瘋子,做了虧心事一向這麼理直氣壯。她穿誰的衣裳和他有什麼相干?她憑什麼要在乎他的感受?
懶得同他爭執,她吸了口氣道:“不管我做什麼,都是我的自由,就算你是天帝也無權過問。這簪子物歸原主,反正我是不會收了,你拿回去,賞賜你的仙奴仙婢吧。”
天帝的唇緊緊抿起來,大約是氣到了極致,眼圈都隱隱發紅。她不收,他便牽袖強行插回了她髮間,“本君贈出去的東西,從來沒有收回的先例。”
她大為惱怒,摘下發簪狠狠砸在了地上。鐺地一聲,琉璃破碎,球內的贏魚化作藍色的絲縷,隨風一漾便消散了。
“天帝陛下,求你盡心扮演好敵人的角色,別再跑到月火城來裝什麼深情了。”她的語調如刀,極盡殘酷之能事,“我不需要你的喜歡,甚至想起你,就讓我覺得喘不上氣。這場鬧劇到此為止可好?你我陣營對立,你做這些若是隻為離間,我勸你大可不必,索性拔劍決一生死,反倒痛快。”
她把能想到的難聽話都說盡了,依天帝驕傲的性情,大概會拂袖而去。可她猜錯了,他只是垂眼看著破碎的簪子,輕輕嘆了口氣——
“玄師從未對誰發過火吧?本君是第一個?不論好壞,總算是第一,也不錯。”
長情愣住了,原本想好的應對之法也全然無效了。她瞿然看著他,他在她的注視下低頭淺笑,“你我之間沒有什麼不好商量的,我想了想,若你害怕天同知道你我的私情,我們可以揹著他。以後相見,還如今日一樣,沒有任何人會發現。”
長情回過神來,憤然反抗:“我不會再與你見面了!”
他恍若未聞,自顧自道:“總要多些相處,你才能喜歡上我。當初在淵底,我以為雲月那樣的弱者能讓你心生憐惜,看來是我錯了。既然如此,你我之間便不用偽裝了,我喜歡你的心是真的,日後要一起過日子,莫如坦誠相見,彼此都自在些。”
天帝言之鑿鑿,讓她陷入百口莫辯的境地,她發現之前的一切都是徒勞,便握著拳重申:“麒麟族最終會和你的天庭決裂,難道你不明白嗎?”
“那是麒麟族和天界的事,與長情少蒼毫不相干。”他溫煦道,“炎帝說我性情剛直,不會討姑娘歡心,以後我會多加註意,不惹你生氣的。以我的修為,來去月火城可以如入無人之境,你也不必為我擔心。”
他一面說,一面垂手去撿那簪子。琉璃破碎,散落滿地,他指尖微微一掃,小魚簪子又恢復如初了。他放輕手腳,替她重新把簪子戴了回去,長情呆呆站著,他看她還是可愛得緊啊。
囑咐她好好保管,“神力損耗太多,恐怕會影響身體。我往這簪子裡注入了我的修為,至少保你在掏空自己後還有命活著。其實你只是玄師的一縷殘念,算不上真正的她。龍首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