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又覺得說不通的地方太多了,“你把伏城抓到哪裡去了?”她盲然挪動了幾步,忽然又頓下來,“不對!你不是被龍神畫地為牢困在淵底了麼……”
結果沒待她說完,他廣袖一拂,她便軟軟癱倒下來。
矇混不過去了,只好將她弄暈。小心翼翼攬進懷裡,這時候的大神才是老實的。細看看她,滿面塵灰,經過先前一役,打得頭髮都散了。外面的世界真的那麼有趣麼?風餐露宿的流浪,還聽信讒言跟著陌生人跑到北海瀛洲來,不知應當說她膽大還是傻。
眉梢濺上了血跡。他捲起袖子替她擦拭,汙血凝固,反覆幾次才擦乾淨。嘆了口氣,女人的心真是捉摸不定,自己對她那麼好,她不屑一顧,一路上竟和一條蛇曖昧不明……
罷了,這是最後一次讓她離開他身邊,此事一過,後面的事便再也不與她相干了。
“君上,還是把上神交給臣吧。”引商上前,死死盯著他袖褖的那抹血跡道。換作平時,玷汙了天帝玉體是了不得的大事,他也捏著心,唯恐天君下一刻便要震怒。
結果上頭看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是啊,內定的天后人選,如何輪得到他來抱,自然是天君親力親為了。引商訕訕摸了摸鼻子,“臣這就安排下去,迎上神入碧瑤宮。”
雲月卻說不必,“照舊回淵底,瀛洲之行不許宣揚出去,將伏城關押進陰墟,任何人不得洩露他的去向。”
引商道是,君上辦事自有其道理,但他依舊不解,“事已至此,何不借此機會向上神表明身份?”然後就可以離開那個潮溼的淵潭,回香軟乾淨的天庭去了。
然而君上並不應他,他只是垂眼看懷裡的人,喃喃道:“不能讓她記得這兩天的經歷,人記住的越多,煩惱便越多。天界自是要回的,但不是現在。”說罷望向天頂,雲層混亂,天屏也逐漸出現了傾斜的跡象,他微皺了皺眉,“傳令星宿部穩住天樞,著護法四帥趕赴崑崙,守住麒麟崖。若守不住……就上等持天,求助貞煌大帝去吧。”
引商怔怔的,“那君上呢?”
他笑了笑,“自然是留在淵底,和龍源上神花前月下。”
第17章
這個安排堪稱完美,執政談情兩不誤。有困難找貞煌大帝,誰讓他護犢氣跑了天帝。若大帝出山平定了此次變故,天帝回來舒舒服服坐享其成;若大帝犯懶不願插手,那麼就需向天帝服軟,自此再不能干預三十六天的天務了。
引商對君上的決定很是服氣,簡直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了。拱手領命,正欲去承辦,走了幾步重又折返回來,“那螣蛇是庚辰攝提,若是一去不歸,恐怕會惹龍神起疑。”
彷彿任何棘手的難題,到了天帝陛下面前都不值一提,他冷冷看了他一眼,“麒麟族覺醒在所難免,這些年庚辰雖俯首帖耳,但他終究是龍族的人。當年阪泉之戰,他何以無法再回天庭,當真只是因為法力消耗過大麼?”餘下的話他不再說了,即便半吞半含,也足夠大禁品咂。
為什麼,自然是上界忌憚庚辰出身,說得難聽些,也有鳥盡弓藏的意思。龍漢初劫後,那些上古的族群基本已分崩離析,隱匿於天地之間,但只要時機成熟,他們依舊會如九黎一樣,重新凝聚,伺機作亂。混沌巨獸,一直是上界的心腹大患,必要除之而後快。現在九黎蠢動,四相琴臨世,只要布排得當,便可借力打力,永除後患。
引商一副心領神會的表情,“君上放心,臣即刻傳話炎帝,請他追究庚辰約束不力之罪,屆時將庚辰打入彌林,龍族便不戰自敗了。”
可是天帝緩緩搖頭,“庚辰曾在阪泉之戰中立下汗馬功勞,本君並不願意見他就此沒落。但他是祖龍之後,又不得不防……還是命他戴罪立功吧,先鎮壓九黎叛亂。若麒麟族與鳳族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