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遠?」他嗤了聲,然後偷偷湊到二之宮昶的耳邊說道:「轉生體倒是長遠,但是又有幾個人為此感到高興?」
二之宮昶神色微變。
二之宮雅紀繼續說道:「聽說你是為了轉生體的事情回來的?那三姑夫告訴你,你的存在就是出於一次『長遠的目光』付出的代價,呵。」
「長遠……」
他後退到一旁,搖晃手裡的酒瓶,這個放浪形骸的男人嘲弄的說道:「二之宮家不缺長遠,反而缺少的是隻顧當下的蠢貨。」
「昶,你聽好了,不管你以後會變成什麼樣子,都他媽別六親不認,不然我一定會狠狠敲你的頭的!嗝——」
「雅紀這是醉了?」
「八成,從昨晚就在喝,春家的,快把你家這人拉走!」
「我沒醉!我還要喝!」
二之宮雅紀就這麼被一群人招呼著拖走到一邊覆濕毛巾喝醒酒湯去了。
萬萬沒想到會從三姑夫這裡聽到這麼有資訊量的內容……二之宮昶視線轉到一旁,問:「你怎麼看?」
五條悟指指前面那些傢伙,問了另外一個問題。
「你以後也會變成這樣嗎?」
二之宮昶一呆,腦筋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看看那些大白天就喝得亂七八糟的長輩,這都快上戰場了還有這份胡鬧的閒心……正想說我不知道,卻發現五條悟眼睛亮晶晶的,那種光芒有一個他無法認錯的含義……
期待。
他在期待他的回應。
不知怎麼到嘴邊的嫌棄變成了乾巴巴的「我會努力」。
五條悟沒管他的語氣有多猶豫,神色一下子比之前多出了數倍的興奮。
似乎……好像……這樣也沒什麼不好?
二之宮昶放鬆下來,胡亂的想道:「也許對悟而言,他期待著這樣一個人的出現。」
堅定,強大,絕不會迷茫……就好像旗幟一樣,分明的指向正確的目標。
代替五條悟自己決定前途。
幫助善惡未分的神子從混沌中找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立場,那個足以支撐起五條悟往後全部意志的未來。
這樣一條苛刻的道路,昶有點不忍心讓悟一個人去走,那麼為了走上同樣的道路,他勢必要……
拇指輕輕叩動指節,無形中有什麼東西被清脆的響指聲拉扯到現實。
數之不盡的靈絲從活人死物的身體上延伸出來,組合成的光景連六眼都無法洞悉。
這似乎是更上層的力量,獨屬於轉生體所具備的「權能」。
他確認過,這副場景只有他能看見。
……
這個白天如流水般在歡鬧中度過。
到了入夜,大屋裡的燈火一盞一盞點亮,螢火蟲又一次從草叢中飛起。
木屐踩著年頭久遠的走廊地板,細微的吱嘎聲是歷史留給這座宅邸的痕跡,訴說著多年以來它經歷過的興衰起落。
雖然他還沒有進入自家的藏書室過,但是昶卻莫名有種那裡應該是這座大屋心臟一般重要的地方的預感。
清清冷冷的月光從房簷傾斜而下,如溪流一般落到昶的手裡……
他身上藏藍色的松紋浴衣反射著淺淺的流光,端著一個不大的木盆,正要去溫泉泡澡。
昨天因為悟喝多了,他不得不錯過這個保留專案,但是今天他肯定不會放過!
不過——當他來到這條曾被他重點標註的小道,莫名開始邁不開腿。
二之宮昶:「……」
他也是第一次發現自己不害怕天生的妖魔鬼怪,偏偏害怕這些人設計的套路……
描述的再具體一點兒,昶就是那種看鬼片能被嚇的嗷嗷叫,真遇上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