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僚們粗略一看,四五十個效果不一的法陣分散在地面和高空各處,殺傷力不同的陷阱讓之後的交談變成了順理成章的發展。
被困在結界之中已經無處可逃的神樂頭皮發麻,再看看就在前方準備欺負人的兩隻鬼,想到是誰派她對上這群畜生的。
神樂:「……」
奈落,我艹你祖宗!
……
另一頭。
二之宮春日直視半空中的白色少年,對方□□的腳踝就像是百合花一般纖細,但是在剛才的交手之中,這一腳卻彷彿擁有千斤的力量。
春日自覺自己的力氣在同行中算大的,但和這名骨架還沒長開的少年相比卻是相形見絀。
少年形貌的妖怪一腳踏來,其威力開山裂石,本就岌岌可危的屋頂轉眼就碎的一片不剩,殘骸轟隆作響的砸向地面,只隱約能看見兩個身影在天光中不斷交手。
「真可怕,不管多少次都覺得妖怪的存在一點也不合理。」說話之間,數量多了令人頭皮發麻的術式纏繞在雙手上面,細密的符文飛速攀爬上線條乾淨利落的小臂,二之宮春日的戰鬥方式一直是稱不上有多少美感的純粹暴力,但能輕而易舉擊潰敵人的武裝。
天守閣的屋頂已經無法下腳,兩道影子飛速交錯,踩在裸露出來的房樑上,醞釀著下一次交手。
兩人的速度都是踩著心跳的快,只要慢上一步,對方的手掌就會直奔心臟和頭顱這種致命部位而去!
春日的拳頭貫穿空氣,打出破碎天空般的沉重氣勢,蒼骨丸身姿靈活的躲閃開來,腳步踩踏著空氣,虛浮在空中,兩手在身前用力劃下,兩道妖力形成的鋒利風刃就密密麻麻的撲向自己的敵人。
凌厲的妖術轉瞬即至,危險的氣息已經舔舐上面板,二之宮春日目光一沉,果斷在腳下這塊落足點借力,以踩碎它為代價跳躍到半空,緊跟著他原本所在的位置就發出轟隆巨響,堅硬的木頭轟然炸開,大量碎木殘骸往天守閣的下方滾落……
「轟隆隆——」
折斷的屋樑,殘骨重重落入屋子裡面,壓塌了幾層地板,最終以一種猙獰的姿態將原本規劃出來的整齊結構徹底貫穿,就像是一個本就身受重傷的人再次被人拿刀在肚子裡捅了幾下,從裡到外都呈現出一種殘破虛弱的模樣。
春日這名外表看起來十分年輕的陰陽師露出此戰開始後的第一張笑臉,似笑非笑的模樣像是厲鬼從地獄爬了出來,抬手之間,數量恐怖的術式彷彿紋身一般烙印在他的拳頭與手臂直至爬上白淨的臉蛋,禁術成型的瞬間爆發出駭人的聲勢,外衣鼓脹飛舞,白色的布料下是貼身的黑衣,衣物勾勒出的身材極為結實矯健,好似一頭捕食中的獵豹,全身布滿流暢漂亮的肌肉。
天空中的蒼骨丸轉瞬之間就遭到重創!
「嗚哇!」
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血肉立刻發出粉碎的聲音,聽到少年形貌的妖怪叫的悽慘春日沒有停下,起勢之後,連他都無法主動停下這種狀態,非要完全的釋放出來才行。
透過連續不斷的毆打,無數與詛咒有關的惡咒被烙印到他身上,陰陽師雙眼通紅,眼底隱隱出現混濁的黑色,就算是他,使用禁術也必須要發出代價。
或者說,自古以來能把禁術拿來玩的人只有二之宮家的轉生體!
蒼骨丸頻頻慘叫,嘔出混著內臟碎塊的血水,卻反過來一把抓住春日的手臂,臉上唯一的異色飄落,布料後面那雙邪氣肆意的眼睛宛若枯骨之中寄生的毒蛇,惡毒的纏上二之宮春日,妖怪在廝殺中的頑強在這一刻體現的淋漓盡致,殺死敵人的兇戾充斥心間,讓他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重傷,是不是瀕臨死亡。
春日這種沒有多少花招可用的陰陽師一不小心就落入蒼骨遍佈的血河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