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昶攤手道:「或許和你的價值觀不符,但是既然不是能拯救一切的神明,那就從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力求做到最好,如此是不是能保護更多的人?更能貫徹正確的意志?」
「……」夏油傑對上這雙眼睛,忽然不知怎樣回答才好。
又是一個不好評價的「正論」。
二之宮昶還反過來指責他,「你太驕傲了,傑,試著用普通人的視角去決定正義和邪惡如何?」
歸根結底,夏油傑的心結是自己不夠強大帶來的不安,畏懼自己被好友拋下只是一方面,更多的還是發現自己沒有想像中的那樣有著將在意的,重視的人保護下來的能力。
咒術師太容易失去,因此才格外在乎是否能貫徹自己的意志,哪怕這會讓他們看起來格外瘋狂。
說出這種話後,二之宮昶就猜到自己會招人嫌棄,因此在夏油傑眉梢跳跳,問出——「比如說呢?」
二之宮昶便道:「你法律學的怎麼樣了?」說完他就看見黑髮少年一呆,接著眼神心虛的側移,看到這個人的這個表現他就懂了,「你果然沒有繼續下去。」他用一種就知道會這樣的語氣說的黑髮少年不安的動了動。
夏油傑尷尬的說道:「到了夏天任務越來越多,需要複習的內容又格外佔據休息時間。」
兩邊兼顧的話,他真要考慮問問硝子都用的什麼牌子的洗髮水了。
二之宮昶不說話,就這麼幽幽看他,一直到夏油傑想著要不要道歉的時候,他說道:「法律是人類世界的規則,雖說某些個別人士會成為例外,但起碼大多數人都依靠這些規則過活,你明白這代表了什麼嗎?」
「這代表著當你掌握了法律,你就掌握了『大多數』人的思考方式,而那些個別的人所擁有的特權正是建立在群眾之上。」
丟下這麼一句飽含深意的提點,二之宮昶便不再繼續下去,反倒讓想繼續討論下去的夏油傑欲言又止。
二之宮昶的視線除了偶爾幾次移動到傑身上,大多時間都沒有離開五條悟身上,回答夏油傑時也是那副淡漠的姿態,但是對於見識過他讓憤怒的火焰從眼底燃燒起來的模樣的夏油傑,卻覺得這說不好只是一個偽裝。
一個能與所有人接近,交流,變成朋友的善意的偽裝。
「我明白了。」他說道,我會好好考慮的。
「別逞強。」
剩下的二之宮昶也不知道說聲了。
「嗯。」夏油傑應了一聲,他又不是不識好歹,平時對悟以外的人特別寡言的二之宮能和自己說這麼多已經是滿滿的心意,他領情的。
「你的同伴沒有一個人是弱者,不需要你保護。」
不過二之宮昶再次強調後,夏油傑還是有些哭笑不得。
「嗯。」
「苦夏嘛,是不是吃不下東西,悟的手藝還是不錯的,這段時間讓他負責你的伙食怎麼樣?」
也許是覺得氣氛太沉重了,二之宮昶揮揮爪子,試圖活躍氣氛。
發現他的意圖的夏油傑順勢提道:「這不錯,如果你們兩個一起承包了我的三餐,我想這個夏天我會過的很愉快的。」
「哈哈哈——真貪心啊!一個不夠,還要搭上一個!」
二之宮昶笑了起來,看著他微笑時眉眼彎彎的模樣,夏油傑感到一直纏繞著自己的壓力漸漸消失了,雖然沒有全部消失,但也感到一陣難得的輕鬆。
這個時候五條悟帶著硝子走過來,捏著腰對這兩個坐在樹下偷懶的傢伙說道:「聊什麼呢,笑得這麼開心?」
夏油傑笑著回道:「在聊你和昶要承包我的廚房的事。」
五條悟:「???」
五條悟不滿道:「憑什麼啊?」
夏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