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之宮昶舔舔牙尖上的血,又晃了晃正在往下滴血的手指。
「留就留吧,打個戳。」
五條悟「嘁」了聲,爬起來看著昶正在滴血,本人似乎又懶得處置的傷口,不知怎麼想的,身處舌尖捲起了傷口上的血珠送到嘴裡,喉結滑動……吞嚥了下去。
因為他的舉止太自然,昶一時沒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神色微微變化。
「悟,你可別上癮哦。」
「略——你以為我是誰?」五條悟眯著眼睛不知在想什麼,聞言不客氣的吐舌做了個鬼臉。
二之宮昶卻不在乎這個挑釁,語重心長的叮囑道:「就算在式神之中,人形代也是兇猛又高等的造物,特殊的情況下它甚至可以用來憑依邪神!也因此它的性質非常危險,就像是野獸越兇殘,馴服它的鎖鏈越多。人形代的性質註定它必須加以約束才可以被陰陽師使用,而隨著束縛的減少,人形代以往被壓制的本性有可能會反過來操控你,所以你如果堅持不住要和我說。」
五條悟:「我在被影響下會做出什麼事?」
二之宮昶坦白道:「你會想吃掉我,字面意思上的那個『吃』。吃掉主人的『骨肉』,得到屬於自己的『骨肉』,所有的人形代都是以這個意志在行動。」
所以親吻,肢體接觸,乃至於情感共鳴都不過是小道,是將人形代的「危險」無限壓制之後展露出的冰山一角。
真正屬於人形代的渴求從一開始就是危險又極端的恐怖慾望。
吃掉主人,拿走主人的骨,拿走主人的肉,穿上主人的皮,除了沒有心,它就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之前昶一直沒有想起來多少和人形代有關的記憶,但是隨著五條悟突然的失控,他一下子想起可以用自己的血反過來壓制人形代的本能。
不過單方面被咬很虧,所以他先動嘴了,之後五條悟不甘示弱的也動口了。
這真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在心裡翻個白眼,想起剛才那一幕,昶心裡還殘留著隱隱的後怕。
「吃掉你?」五條悟舔了下嘴角,眸底一片暗沉,不可否認在嘗到昶鮮血的味道時,那令人作嘔的腥甜居然不像想像中那麼讓他厭惡,那一刻,身體上的疼痛轉變成異常的興奮,高昂的情緒控制不住,讓他差點咬斷昶的手指吞下去。
「人形代原來是這麼危險的術式啊。」
五條悟一邊附和,一邊冷眼觀察著自己。
這一刻,他好像被分成了兩個人。
一個嘗到了鮮血的味道止不住的貪婪起更多的血肉,一個冷漠的審視著這個異常的「自己」,琢磨從哪裡下手能給他一個乾脆。
「昶,」五條悟閉起眼睛緩了緩,等到過熱的大腦冷卻下來他才脫離那種詭異的「視覺」,指著昶的傷口道:「放著它是不會好的。」
二之宮昶看眼還在嘀嗒嘀嗒滴血的手指,再看看睜大眼睛無辜的犯規的「貓貓」,很有一種把手塞到他嘴裡的衝動。
「既然知道,能不能不咬的這麼狠?」
藥物他放在床下的箱子裡,彎腰就能從床下面拖出來,不過他剛這麼做,後背上就重重壓上一個人。
五條悟的呼吸吹到耳朵上,下一秒,少年正向成人發育中的聲線少了平時的跳躍變得低沉,這性感的嗓音此時正慢條斯理的侵入他的耳中,撩撥他那根名為「剋制」的神經。
「沒辦法,那個瞬間昶太『香』了,沒忍住。」
二之宮昶正往外拿藥的動作一頓,忍不住再一次提醒道:「別被控制了。」
「放心吧,倒是昶以後還會給我咬咬嗎?」
二之宮昶:不是、你這樣也能讓我放心?
他舉著受傷的右手轉過身,正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