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曉委屈,但他還是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誰讓你頂著這麼個殼子?」
向君華作勢抄起手,馮曉立刻正色。
「其實我是這樣想的,男配在哪裡?」
「咦?」向君華一愣,手指托起下巴。
這還真是觸及到盲點啦。
馮曉豎起一根手指強調:「我也不是沒看過小說的人,在男配身份不明的情況下,男主的身份也並非穩固如山。」
不是馮曉瞎說,而是寫言情的人都有這個尿性。一旦男配的呼聲高了起來,現在的男主隨時有可能面臨下崗危機。
這種傾向在女主言情中經常可見,因為作者也是要恰飯的,讀者層面的大需求他們沒法無視。
如此一來,陳靖澤是男主還是男配,還要看他是否得女主喜愛,也就是得讀者喜愛。
「馮曉。」
「在!」
向君華「嫣然一笑」,讚賞的道:「幹得漂亮,你提醒我了!」
馮曉「害羞」的低下頭,連道不敢。
當然他們的這個表現是做給外人看的。
偷偷用神通觀察這一方「表象」的人輕聲一嘆,放棄繼續觀察是否能從那位貴女臉上看出端倪的心思。
佛前木魚無聲自響,震耳發聵。
那名跌坐在木犢前的年輕和尚低喃一聲佛號,便說道:「師弟,你著相了。」
「阿彌陀佛。」
被喚者雙手合十,燭光搖曳下,一張蒼老的面孔暴露出來,居然是那名指點陳靖澤的布衣僧侶!
「神秀師兄,此事事關佛家大統,我又如何能安下心來?」
「不安心又何用,佛祖慈悲,總會眷顧我等。」
前不久還能遊刃有餘的與程府閨秀舌燦蓮花,宛若一名身披袈裟的風流公子,但此時跌坐在佛前,年輕和尚的一身氣息卻比誰人都來的神聖高深。
眉心琉璃印反射煙火的光芒,靜視的久了,便好似看見萬千佛陀齊聲頌念,敬拜我佛。
此等異象,老和尚根本不敢在神秀面前自持身份,對他比對上一輩祖師還要來得謙卑,心中已經認定他是我佛化身,乃這一代白馬佛子。
「阿彌陀佛,貧僧心中不安,愧對我佛慈悲。」
神秀聞言淡淡一笑,仿若佛家故事中,佛祖拈花一笑時的心領神會。
「不必憂心,且看吧,這京中將會風起雲湧,我等到時派僧兵輔助明主便是。」
老和尚臉色大變:「這、這是已經無法挽回了嗎?師兄,大豐朝已經如此無可救藥?」
神秀道:「有藥可救,但那非要天宮神方,有神人下山輔佐才是。」
老和尚眼睛一亮,連忙說道:「那不正是師兄嗎?師兄生來有佛寶,乃神人妙相,若出山輔佐,想來那大豐皇帝定然會願意以國師之禮侍奉!」
「然,師弟,你以為我輩中人所求為何?」神秀衣衫頗為簡潔,連串象徵性的念珠佛牌都沒有,若非頭上無發,兼面目榮華,說他是高僧,恐怕都沒人相信,一如他在向君華等人面前表現出的那般。
與女施主舌燦蓮花,他之心仍如琉璃,閃耀七色法相,他之性,無垢皎潔,仿若明月中人。
七寶妙相,本就不拘泥於世俗淺見中的一種,世人無量,我佛自然無量。
故而,神秀其人相當百變。
這位師弟曾有過的彪悍戰績讓老和尚不敢多言。
他不懂,所以無法回答。
神秀懂,所以教之曰:「唯普渡,方有大慈悲。如今大豐紫薇不眷,正因無天命之子出世,此國看似繁榮,實則危如累卵,若我出山,倒是可保一時太平,但天長地久,此時因庇護得來的安寧,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