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他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向君華房間門口,然後推開大門走進去,完全不管屋主人的想法,以及他本身的禮儀操守。
這從側面證明瞭他心中的急迫,但也用現實告誡了他——人吶,還是不能一時衝動。
房間裡沒人,倒是裡間用來沐浴的房間傳來隱約水聲,擺放一面屏風在前遮擋的門扉後面,水氣繚繞,還有沉重的呼吸聲若隱若現。
場面一度尷尬到溫丞相想扭頭就走的地步。
倒是現代洗慣澡堂子的向君華抬眼發現是他,雖然氣呼呼,卻也是沒做出趕人走的舉動。
屋子裡的氣氛開始靜默,空氣開始沉重,潮濕的水氣開始侵蝕溫丞相大人的教養,他想自己扭頭走人不知還來不來得及。
但顯然,向君華張口了,那就怎麼說也來不及了!
澡盆子裡的向君華哼了聲,慢悠悠道:「丞相大人剛走就回來了,是忘記說啥了嗎?」
溫池舟眼神瞥到房間的一處角落,那裡擺放了一尊花瓶,桃粉色的胎表,滴淚似的紋路,配合一枝亭亭淨植絕不妖艷賤貨的玉蘭,顯得格外清美素雅,花型極有神/韻。
「我來,一是為表達歉意。」
「哦,那你錯哪兒了?」
溫丞相噎住了。
給人道歉,還是給朋友道歉,還是挽回友情的小船的歉意表白,這對溫池舟而言真特碼全是大姑娘上轎頭一回,偏偏向君華還有點兒不依不饒,他有點兒慌張,面上的神色也不再那麼從容。
要知道,自溫池舟成就威名以來,再艱險的絕境都不曾叫他流露出這等忐忑不安的神色,這次也算是開天闢地頭一遭。
手指下意識找了個地方輕敲兩下,兩次都是無聲,好像生怕驚動了什麼,沉默在喉底泛濫,讓他覺得自己也許不該這麼急急忙忙找上門來,而是更該做出合理的,詳盡的計劃,才能一舉拿下對自己非常不滿的向人士。
「說話!」
浴桶裡的向君華終於等的不耐煩了,手掌一打水面,溫池舟下意識開口:「抱歉,什麼都沒和你說,不是不信任你,單純是習慣瞭如此行事,若引起你的不快,不知我應該怎麼做才能聊表歉意?」
他的想法很通俗,既然自己擅自做主讓向君華不快,那就讓對方決定,這下總不會因為類似的問題惹惱對方了吧?
然而,向君華被氣笑了。
我貪你那點兒東西不成?
「你覺得我需要的是這個?」深吸一口氣,他覺得自己應該再給對方一個機會,哪怕是看他那張臉(重音)!也不好對他生氣不是?重點是,生氣也沒用,這貨壓根摸不到重點,難以想像他居然是那個心機深沉的文丞相,也許聰明人總有某些地方是低能的?
此時的溫丞相就處在低能狀態之中,面對全然陌生的領域,他不比任何一個普通人好到哪裡去的表現,讓向君華決定再給他一次機會。
只有一次,不能再多了!
溫池舟緘默的盯著雲霧著影的屏風看了許久,彷彿能藉此看穿裡頭那個人的心思,沒有什麼想入非非的曖昧,也沒有什麼水汽帶來的隱約誘惑,那副聰明的大腦全力運轉已經不怎麼夠用,怎麼可能還會分出精力記掛那些有的沒的?
半晌的靜默過去,遲疑的,猶豫的,方張的……緩緩開口。
溫池舟:「我以後可能還會這麼幹。」
向君華目無表情:你也真是坦白啊。
一見裡頭的向君華沒有直接出聲不滿,溫池舟隱隱抓住竅門,他有急智助他在過去的無數歲月中脫險,但那些智慧既然在此時起不到作用那就全憑感覺行事!
想了想,他認真的說出自己的真正想法。
「能與我接近的人不多,不過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