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用固體,只能依靠營養液來維持生命的地步。
果汁只能算是改善生活,卻不能為他帶來活著的快樂。
多數時候,他都只不過是在苟延殘喘。
但是他的堅定不移,他的堅持讓太宰永遠都沒辦法理解,他這樣辛苦,這樣努力的活下去,到底是為了什麼?
比起自己,太宰覺得夢鳩更為可悲。
可就是這樣一個可悲的人,跟在自己身旁,之後也要和自己一樣去見識那麼多,那麼多殘酷的景象。
這種事情光是想想,就連太宰都會覺得不忍心。
活著已經夠痛苦了,何必還要因為一些莫須有的理由更加身不由己呢?
與其在之後變成用來牽制他的籌碼,不如就這樣安然逝去。
太宰治死死盯著夢鳩的脖子,手掌覆蓋上去時能感受他的纖瘦,血管在面板底下像是他本人一樣頑強的給心臟輸送著動力,直到最後一刻也在堅持手指越是用力收緊,越能感受到這股執著有多麼驚人。
最終
太宰頹喪的放開了手。
失去脖頸上的壓力,病床上的少年逐漸恢復正常的呼吸頻率,太宰治撇下嘴角,靠著床邊滑坐到地上,神色複雜,哀怨的嘟囔著什麼。
仔細傾聽,會聽見他在說:啊,你活下來了,那之後不管發生什麼也不許怪我。
太宰勾住病床上的人露在被子外面的手,低聲祈求。
約定好了,不許怪我。
夢鳩醒來之後,說話的聲音有些啞。
太宰治見狀心虛的移開視線,低咳一聲,在夢鳩發現自己做了什麼之前,隨便一個藉口就拿起外套出門了。
他走的時候沒有看見夢鳩看著他的背影,神色不能說是責怪,但也絕對不是一無所知的表情。
視線掃過這間面積不大的診所,夢鳩有些恍然,這些日子以來的生活幸福的簡直和做夢一樣。
森醫生平日裡一直呆在最裡面的小屋內忙碌,很少出現在以外的地方。
沒有病人的時候,太宰治會仰躺在客廳的沙發上,但說是客廳,也不過是將一間工作室用沙發隔斷出了兩個部分,甚至靠門的那個位置還用幾個櫃子組合出了簡陋的廚房。
而他所在的則是病人區,原本只有一張病床,他來之後勉強又加了一張。
整間屋子頓時變得十分擁擠。
但是太宰治還是念叨著什麼隱私權給他加了一扇布簾,布簾後面就是他用來休息的小小臥室。
前不久還是冬天的時候,這方小天地裡被塞進了兩個取暖器,被爐無奈的只能放到床上。
太宰每次從外面回來都會忙不迭的跑進來取暖,那時候他就特別霸道的不顧病人的虛弱,硬生生用他冰涼的手掌和腳去碰暖烘烘的被窩,凍的夢鳩用力捶他。
雖然一直有在打打鬧鬧,但是真的很開心。
夢鳩撿起一本枕頭邊的書籍,他和太宰都有隨手放東西的習慣,現在床上散亂的書有好幾本是太宰看到一半就失去興趣的。
想到這裡,他再看一眼變得冷清的屋子,他把視線轉移到窗外。
窗外的飛雪已經融化了。
這座城市猙獰的一面終於不加掩飾
春天來了。
路邊生長的櫻花樹生長出嫩枝細葉,溫暖的氣息伴隨遠方而來的風甦醒了這片建立在海岸邊的城市。
如今這個時代,靠海就代表著掌握了流動的財富,數不清的貨船湧上港口,不僅給本地人提供了無數工作崗位,也讓一些人吃的腦滿腸肥,逐漸變成影響橫濱生態的龐大勢力。
這樣的勢力有的依靠財富立足,有的依靠非法手段,有的在混亂中起家,有的則佔據了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