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又有些不屑地看了沈寒山的大褲衩子一眼。
沈寒山這人打小仗著自己的臉一向不修邊幅。
平日裡除了待公司的時間,其他時候穿著打扮都特別隨意。
有時候踹一人字拖上街,左手提一袋兒烤鴨,香飄二里,往公園長椅上抻著脖子一靠,就跟全北城皆他家似的。
要不是那張臉長得實在具有迷惑性,看著還有幾分仙氣,沒準兒真能被城管大隊秋風掃落葉一般地收走。
吳思思這會兒也站了出來,扯著沈寒山的手,告訴他沒有關係。
抬頭看著袁萌一臉平靜地開口:“袁萌,我勸你做人還是不要太囂張。我自願把位子讓給你,不是因為我怕了你,而是我不想組長難做,她對我有知遇之恩,我不希望她為了我去頂撞臺長,僅此而已。”
說完,她又淡淡地看了一眼後面的易德浩,意有所指地說:“一個大學都還沒畢業的女孩子,年紀輕輕不知道提升自己,反而一心只想著靠男人爭權奪利,說實話,我看不起你。”
袁萌被她的話說得冷笑了一聲,無所謂地回答:“那你有本事也去找個捨得給你花兩千萬的乾爹啊,一個連大學文憑也沒有的老女人,你倒是好意思說別人。”
沈寒山被那句“沒有大學文憑”說得一愣,站在原地默默皺起了眉頭。
他和吳思思當年認識的時候,吳思思就是華北音樂學院大一的學生,怎麼這會兒卻連個大學文憑都沒有了呢。
壓下心中的疑惑,沒好氣地開口:“你當誰都跟你似的,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個爹啊。”
劉玲被沈寒山一句話弄得笑了出來,見袁萌的眼刀子掃向自己,立馬又輕咳一聲恢復正經,開口勸解起來:“好了好了,大家都讓一步,臺裡的決定當然是有道理的。”
沈寒山往旁邊一坐,翹起個二郎腿,大喊“放屁!”
拿起手機,找出梁芸的電話,張嘴就是一句:“把你們劉臺長喊到十七樓二號化妝間來。”
梁芸就是袁晟兒子的那個媽,現在收斂了非主流的氣質,被家裡安排著在北城電視臺當了個化妝師,也算是有了個正經職業。
袁萌見沈寒山的氣勢,心裡一下就有些疑惑起來。
畢竟這個人雖然穿著邋遢,但長相氣質到底擺在那裡,又可以這麼輕易地喊動劉臺長,實在讓人有些摸不清底細。
劉思安這時正巧沒事,不一會兒就趕到了化妝間,看見沈寒山,一臉笑意地湊上去問:“小沈,等會兒劉叔叔請你上食堂吃點兒東西去啊?”
易德浩一聽劉思安喊他小沈,立即恍然大悟一般地回想起來。
零七年,他和他老婆去衛生局長沈一河家裡送禮的時候,那個窩在沙發裡,半撩著眼皮一個勁笑話他禿頭的臭小子不就是眼前這人嗎。
沒想這麼些年過去,這小子長相變了,性格卻還是和以前一樣誰都瞧不上。
沈寒山這臭屁的脾氣其實就是沈一河和他老婆給慣的。
沈一河是長房長孫,名義上是沈寒山的堂哥,但年紀差了二十來歲。
沈寒山小時候爹媽忙著職稱,沒時間管教,沈一河的媳婦兒就把他接到家裡和自己閨女一起養著,算是半個嫂子半個媽,比梁主任還要親一點。
沈寒山輕咳一聲站起來,漫不經心地問:“劉叔,聽說你們臺裡,贊助商有權利換掉節目主持人是嗎?”
劉思安沒想到他會突然問起這事情來,點點頭答:“是啊,只要不是特邀主持,贊助商是有權利要求換掉主持的,這是不成文的規定,怎麼了?”
沈寒山剛想說話,沒想那頭易德浩卻先一步開口了,直接插嘴道:“劉編,之前萌萌對你和吳小姐多有得罪。我考慮了一下,覺得她現在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