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五百年時間換一株伴妖草,這買賣做的不要太划算。饒是以孔沉櫻的修養也忍不住眼角含笑。
“既然我們已經達成共識,閣下是不是也該信守承諾了?”
“什麼承諾?”
孔沉櫻滿臉黑線:“你不是說要先幫我切下一片伴妖草的葉子嗎?怎麼,難道你要反悔?”
“此事不急。咱們畢竟不熟,尊上不知我,我亦不知尊上。所以還是先小人,後君子為好。”
伴妖草勾得孔沉櫻心神不寧,但是她只能選擇忍耐。那東西恐怕整個天元界只有此人能夠拿到手裡,偏偏此人性情古怪,萬一將她得罪,恐怕自己此生再別想沾到伴妖草的邊。
“那你倒是說說,怎麼個先小人,後君子?”
跟妖族談生意用不著拐彎抹角,雙方各取所需,沒什麼情面好顧忌的。嶽棠索性直接說出目的。
“我若是將伴妖草的葉子先給了你,你拿了東西直接跑路怎麼辦?”
“朕是堂堂孔雀族的皇帝,豈會如市井無賴一般言而無信?”
“既然你說話算話,那還不如先幫我把仇家料理了。”
“倘若朕幫你做了事,你說話不算話又當如何?”孔沉櫻自身修為極高,到了她這個境界之後對俗世親情早就淡了。她可不認為用東洲生靈的性命就能威脅到對方。反倒是自己身為九五之尊言出必踐,在信譽方面更有保障。
誰知嶽棠卻說:“那就沒辦法了。你可以選擇不相信我,這伴妖草今後你也別想要了。也可以選擇相信我,做完了事情萬一我要是個信守承諾的人,你就可以白得一片葉子了。做生意嘛,總要先有投入才會有產出的。反正我的仇人對你來說也不是很難殺,舉手之勞而已。”
雖然明知道自己被套路了,但孔沉櫻竟然還真覺得對方的話有幾分道理是怎麼回事?
“那好,告訴我,你要殺誰?”
“東洲鎮守使,江鐸。”
聽到這個名字,孔沉櫻略微遲疑片刻,不解道:“你跟他有仇?”
“當然有仇,而且還是不死不休的大仇。”
“你可知道三界征伐的規矩?”
“不知。”
聽到嶽棠的答覆,孔沉櫻便已經心中有數。連這個最基礎的規矩都不懂,就說明與她談條件的這個人在人族並不是身居高位之人。
如此最好,若此人真是人族高層,或者出身於人族的哪家大宗門,後續的買賣還能不能做成就不好說了。
“那我就與你說說。妖魔人三界有盟約,征伐之時都不得對化神境以上修士下殺手。”
合著元嬰期以下的隨便殺,化神期以上的碰不得。這是什麼狗屁規矩?
嶽棠很不能理解,好奇問道:“這規矩有人遵守?”
“自然。化神期已經是三界頂尖戰力,無論是你們人族還是我們妖族,培養一個化神期都是十分困難的。你的要求很無理。朕即便率領大軍踏平東洲,仙道盟也不會吭半聲。可朕若是殺死東洲鎮守使,仙道盟就一定不會坐視不理。若因此掀起兩界大戰,你承擔得起後果嗎?”
化神期不能隨便殺?這話誰信誰是傻子。孔沉櫻一場政變下來光皇族的化神期就殺了至少十幾個。她會在乎多殺一個江鐸?
“我當然承擔不起後果,但是你可以呀!你這皇位得位不正,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堵住悠悠眾口呀!”
孔沉櫻一臉疑惑:“什麼意思?”
“若我沒猜錯的話,你還沒來得及正式登基稱帝吧?”
被嶽棠三番兩次揭她篡位的疤,孔沉櫻的臉色不太好看。但又拿嶽棠毫無辦法。
“你猜對了。”
正式登基稱帝需要的程式很複雜,諸如書寫詔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