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停頓,似乎還想說什麼,最終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
俞漸離看著他離開,突然覺得,紀硯白好像是一個很講道理的“野蠻人”。
俞漸離重新去整理自己的床鋪,沒多久,便聽到了敲門聲。
這文質彬彬的節奏,顯然是明知言。
他快步走過去開啟號房的門,明知言站在門口朝著裡面看了一眼,確定陸懷璟已經走了,才道:“我們出去走走吧。”
“好。”
號房隔音並不好,而明知言顯然是要跟俞漸離說些什麼外人不能聽的,二人只能出來。
他們在國子監內的林中並肩而行。
距離號房有些距離,確定沒有其他人打擾了,明知言才頗感歉意地道:“抱歉,因為我,讓你被針對了那麼久。”
俞漸離輕笑起來,眉眼裡都是雲淡風輕:“無妨,我如今的處境也有當年事情的影響。而當年的事情怪罪不到你的身上去。”
“當年你我名字並列,世人皆稱呼我們為雙傑,可如今……”明知言感慨著,仰頭看向月亮,終究也只是無奈地笑了笑。
月光在二人的髮梢和肩頭鋪上了一層銀色,安靜的夜如冬眠的蛇,清風徐徐,帶來一陣清涼。
“像明兄這般優秀,勢必要經歷這些,誰讓……你是太子欣賞的人。”
明知言自然知曉俞漸離的意思,於是道:“就是因為太子欣賞我,我就要經歷這些針對。只有旁人皆質疑我,沒人敢用我,甚至排擠我,才會顯得太子的欣賞是恩賜,是伯樂,是溫暖。
“這些人對我的態度,自然也有太子的默許,不然他怎麼會沒有任何作為?只有我將所有人都得罪了,走投無路了,只有他能夠庇護我,才能成為他最忠誠的奴。
“可他越是這般操作,越讓我覺得不適,彷彿我的未來都在他的算計裡。”
明知言是太子賞識的人,便無人敢朝著他投出好意。
明知言沒有表示態度,旁人得了指點,便用責難明知言來獲得太子的好感。
而不明真相的人,只會跟著大眾一起對明知言發出惡意,像是發洩,還因為所有人都對明知言這般,他們也不會得到責罰。
好像跟著大家一起欺負一個人,有罪的就是那個被欺辱的人,他們反而是正常的舉動。
這隻會讓明知言的處境越來越艱難。
可明知言就是一個硬骨頭,到如今的處境,態度依舊沒有向太子傾斜半分。
誰讓他是男主呢。
“總會有出路的。”俞漸離這般安慰。
現在的主角攻還沒有嶄露鋒芒,所以,明知言還處在困境之中。
待他們兩個人聯手,後期是所向披靡的。
明知言看向俞漸離,眼神逐漸認真,語氣帶著決絕:“害你的人,也是嫉妒你的人,我終會找到證據,證明你的清白。”
“我一直相信你,當然,我自己也會努力。”俞漸離對他笑,“不過不急,大病一場後,我突然想開了,何必在意他們說的那些,我過得好,他們就會一直不痛快,他們不痛快,我也會開心不少。”
“嗯。”
當年俞漸離家中出現變故,第一次離開國子監時,俞漸離的父親就已經被貶回了老家,獨留俞漸離在京裡。經過一番掙扎之後,他和明知言一同回到太學。
後來他被人陷害,才不得不再次離開國子監,跟著回了老家,聽說在半路便大病了一場,險些殞在路上。
明知言得到訊息已經是三個月之後,那個時候俞漸離剛剛好轉,確定了情況,才給他傳來書信。
明知言心中焦急,自己的處境同樣艱難,不能立即前往看望。
二人再次見面已經是一年後,他發覺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