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人拉近關係。
這真的是門很難的學問。
白鳥凪本來應該無比深刻地意識到這一點,但此時站在她對面的是狗卷棘。
她自覺想了個好計劃,信心滿滿:“今天我覺醒了新技能,正要用的時候被前輩打斷了。”
狗卷棘:“……?”
要說的是這個嗎?
他仔細看了白鳥凪的表情,太平淡了,看不出她是什麼意思。
狗卷棘雙手合十做懺悔狀,語氣沉痛:“鰹魚乾。”
白鳥凪:“……?”
欸?
為什麼?
為什麼變成狗卷棘向她道歉了?
這和她計劃的不一樣。
白鳥凪停頓了一下,決定繼續沒有說完的話題:“所以前輩現在要看看嗎?我的新寶可夢。”
狗卷棘果斷點頭:“鮭魚!”
要看!
“這次不是毛絨動物。”
即使是這個溫度,白鳥凪依舊穿著開衫外套,薄薄的,她是不穿外套就沒有安全感的型別。
白鳥凪抬起右手,淺色的袖口下是潔白的手腕,上面還綁著釘崎野薔薇送的髮帶。
一條通體雪白的小蛇從袖口探出頭來,鱗片瑩潤如玉,爬過淺藍與奶白相間的絲質髮帶,順著纖細的手腕纏繞著向外爬,動作間帶著蛇類特殊的靜謐森然和力量感。
然後撐起腦袋,直直地看著狗卷棘,黑玻璃球一樣的眼睛閃著冷質的光澤。
狗卷棘和它對視,覺得這種無感情的冷淡眼神和一開始的白鳥凪還挺像的。
想到這裡,他伸出食指,用指腹輕輕摸了摸白蛇的腦袋,涼涼的,有凹凸的紋理,手感很好。
“這個體型很方便攜帶,不過有足夠的咒力就會變大……”
白鳥凪話沒說完,小蛇像是有自己想法一樣順著狗卷棘的手纏在他手腕上。
狗卷棘嚇了一跳,他挪開手想躲開,然而小蛇是以束縛為主要靈感誕生的,沒那麼容易被甩開,直接順著他的手臂往上爬,鑽進袖口,然後從領子裡探出頭,繞過他的脖子和臉,最後盤在額頭上,穩穩地不動了。
狗卷棘頂著白蛇,以這樣有些搞笑的姿態懵懵地用眼神詢問白鳥凪:“……金槍魚?”
怎麼回事?
白鳥凪:“……”
她只是想向狗卷棘介紹自己的新寶可夢,然後拉近關係,為什麼總有突發情況?
白鳥凪頓了一下,決定繼續進行設想的計劃:“就像這樣。”
於是,盤在狗卷棘頭上的小蛇以極快的速度變大變粗了。
本來覺得無所謂的狗卷棘不得不出聲打斷白鳥凪的介紹:“木、木魚花!”
等等,白鳥!遮住眼睛了!壓住鼻子不能呼吸了!
狗卷棘很想這麼說,但他做不到,只能自己用手扒拉纏頭上的蛇。
即使被扯下來,蛇還在變大,然後順勢將狗卷棘的上半身連同兩個手臂都纏繞束縛。
狗卷棘試著掙了一下,不盡全力似乎做不到,於是他又放棄了,和撐在半空的蛇頭對視,還看到它吐了吐信子。
分叉的,上半截是粉色,下半截是白色的叉形舌須。
大概是顏色太可愛,以及主人的身份,即使蛇是彷彿下一秒就能勒死他的姿態,狗卷棘也不覺得可怖。
白鳥凪語氣平靜,沒有感覺有絲毫的不對勁,還在等狗卷棘誇她:“它很結實的,這樣我下次就可以直接把敵人綁起來,是不是很酷?”
狗卷棘:“……”
你是隻能按程式走的機器人嗎?
在那雙眼睛期盼的注視下,狗卷棘決定附和她:“鮭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