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時間都註定是短暫的。
即使他假裝沒編好,拆開重新來了一遍也沒用。
但看著白鳥凪的背影,他就剋制不住地想起對方的臉。
等車時,白鳥凪安靜地發呆,狗卷棘安靜地看著她發呆。
白鳥凪目光下斂,長長的睫毛掃下來,像被陽光塗抹了一層粼粼金粉,似是在思考著什麼。
看向他時,那雙灰藍色的眼睛裡映著豔麗的霞光,如同波光粼粼的海面。
狗卷棘做不到在白鳥凪會不開心的情況下還隨意喊對方的名字,但不需要喊名字就能得到對方的注視。
這樣也很好。
最初他只是想要對方能夠看到他。
現在這個願望也沒有變。
只是現在的距離讓他有些為難。
白鳥好像什麼都會同意,他清楚不是這樣的,所以更難把握……
白鳥很信賴他這個前輩,就算他做了比較冒犯的事,也有信心被對方原諒。
他覺得自己可以更主動、更有進攻性地接近白鳥,但也不想白鳥的信任這些“欺負”她。
他在這兩種看似截然相反的想法裡猶豫不決。
就像現在,看著白鳥凪沒有防備的背影,他就很想抱住她,下巴輕輕放在她的肩窩上,在最貼近的距離嗅聞她的味道。
但此時他只能在對方看不到的地方動作輕柔地挑起一縷,安靜地靠近。
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味道。
白鳥真的很專一。
如果再把辮子拆一遍,即使是白鳥也會發現他是故意的。
狗卷棘憂鬱地在白鳥凪的髮尾打了個精緻的蝴蝶結,用活潑的聲音說了句“鮭魚”示意結束。
然後他注意到白鳥凪悄悄鬆了口氣,於是更憂鬱了。
白鳥凪轉過身,正對著前方,這個角度她能看到狗卷棘溫和明亮的眼睛,讓她不知所措的心安定了些。
她把剛剛的異樣感歸類於難以感知他人的不安。
類似於戴著眼罩和耳塞睡覺帶給她的恐慌。
白鳥凪看了眼從肩頭垂落的辮子,想知道這個髮型的全貌。
“金槍魚。”
給你這個。
拿手機開前置攝像頭的念頭剛剛升起,狗卷棘就貼心地遞過來個奶黃色的方形摺疊鏡。
一面是捧著無尾熊餅乾的小新,一面是捧著奶瓶的小葵,兄妹倆齊刷刷露出標誌性的側臉笑。
白鳥凪:“……”
是錯覺嗎?
總覺得前輩的女子力比她高好多。
“謝謝前輩。”
白鳥凪從容地接過鏡子並開啟,乾淨明亮的鏡面映出她的模樣。
編髮蓬鬆精緻,鴉黑的髮色和清新的髮帶相得益彰,清純溫柔,像夏天拂過湖面的晨風。
不是錯覺。
狗卷前輩果然比她女子力高,系的蝴蝶結都是教科書式的甜美精緻。
白鳥凪第一次感受到蝴蝶結和蝴蝶結之間也是有很大區別的。至少她自己平時系的蝴蝶結完全不能和這個碰瓷。
這條髮帶終於發揮了應有的作用,想必此時也感動得痛哭流涕吧。
“鮭魚子?”
如此完美的狗卷前輩還在詢問她的看法,白鳥凪果斷回答:“完美,好看到我都不敢相信這是我自己。”
狗卷棘持有不同的意見,他朝著白鳥凪的臉伸手。
白鳥凪下意識躲開,想起前面確實是狗卷棘之前的視覺死角,又乖乖回來了。
狗卷棘看起來一點也不介意,眼神平靜地在幫她整理了一下劉海和鬢角的碎髮,然後彎起眼睛,滿意地朝她比耶。
“生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