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卷前輩?”
狗卷棘下意識把手放在校服領口的拉鍊上,這是一種想要逃避的動作,意識到這一點後他僵住了。
來這裡是他自己要求的 。
由他來通知白鳥凪是他自告奮勇的。
一般而言,咒專學生的死亡通知會發布在只有相關成員才能進入的網站上。
白鳥凪顯然不會去看。
等到一起上課的時候再知道虎杖悠仁的死訊,也太殘忍了,甚至沒有時間消化。
而且虎杖悠仁的屍體註定是要被解剖的,上面的人不可能放過。
能看到完整屍體的機會可能只有今天上午了。
要有個人通知她的話,不能是一年級生,再次面對同年級的死亡,對他們來說也太殘酷了。
五條老師不在,夜蛾校長他們和白鳥凪不是很熟。
白鳥凪真的是個很難接近的人,她對別人的戒心很強,對距離感的把控和常人完全不同。
如果沒有被她認可的理由,即使一直在她身邊出現,也只會看做無關緊要的常駐npc,因為她覺得沒有必要認識。
所以她高中沒有任何朋友,也很少覺得寂寞。
其實也有過幾個談得來的人,但有幾個人試圖孤立她的時候,她看到其他人猶豫躲閃的目光,覺得都是群白痴,乾脆把全校的人都歸類於毫無特徵的npc。
所以狗卷棘在飯糰宮刷了無數次臉,在路上遇到還是會被無視。
實際上他們第一次見面不是在飯糰宮。
當時狗卷棘被幾個人問路,因為他不能正常說話所以沒解釋清楚,然後激怒了那幾個人,被拉到了小巷子裡。
狗卷棘意識到不妙,很想掏出手機打字解釋,但已經遲了。
對面看到他拿手機以為他要報警就更生氣了,直接打掉了他的手機。
即使一個人能打趴他們全部,狗卷棘也一直沒想過動手,但手機被弄壞,他也會不高興的。
然後就聽到一個清冷乾淨的聲音,有點嫌棄,有點厭惡:“竟然有人欺負傻子。”
接著,臉色蒼白的白鳥凪慢悠悠地走了過來,灰藍色的眼睛冰冷得像是在看一群垃圾。
眼神落在狗卷棘身上稍微回溫,他猜測自己大概是好一點的垃圾,應該是可回收的。
“快點離開,不然我就報警了。”
白鳥凪展示了自己手機螢幕,再點一下就能撥出報警電話。
領頭的那個倒是想繼續揮起拳頭,但白鳥凪的臉色蒼白到病態,單薄的身影看起來搖搖欲墜,彷彿風一吹就會倒下。
和這樣的人起衝突,大概是要背上人命官司的。
那幾個人大概是覺得為了這點小衝突不值得,放了幾句狠話就跑了,唯一犧牲的只有狗卷棘的手機。
現在手機的主人也不是很在乎它。
狗卷棘不知所措,他第一次遇到這種看起來就讓他想叫救護車的人。
他伸手想扶著她,被白鳥凪皺著眉用晃悠悠一樣的步伐躲開了。
“東京也有啊,這種人。”
明明看起來很討厭他的接近,卻能自然而然地拿過他的飯糰開始吃。
狗卷棘:“……?”
“白痴這種東西果然就像npc一樣會在全世界隨機重新整理,哪裡都躲不過。”
白鳥凪吃了幾口臉色好些了,終於看向他:“抱歉,我低血糖犯了,這個多少錢?”
狗卷棘搖搖頭:“木魚花。”
對面的人沉默了幾秒,從錢包裡掏出一千的紙幣塞到他口袋裡,然後走掉了。
狗卷棘撿起自己碎屏的手機追上去,但完全被無視了,是那種他彷彿真的不存在一樣的無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