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還給你就是了。
那個小萬大人在小港的時候說了,之後到了潯州開酒樓,讓他做跑堂的。
他給他開月錢,每個月一錢銀子。幹得好,客人給的賞銀都歸他自己,就是不准他以後再偷雞摸狗。
當時聽到一錢銀子的時候梅千張都笑出聲了。
自從當了一剪梅,他梅千張什麼時候缺過錢?
一錢銀子,打發叫花子呢。
不過誰曾想到呢,現在他還真的要靠這小小的一錢銀子來過日子了。
邱子晉將信將疑地開啟錢袋,從裡頭掏出兩個銅板。
你可別再騙我了啊。
邱子晉對他的行為有些心理陰影。
昨天晚上萬大人讓他們兩個今天一起出來執行任務的時候,他還想拒絕呢。
算了,被騙就被騙吧,就當是為國盡忠了。
將兩個銅板放進梅千張的手心,邱子晉有些疑惑地問道。
那我現在要幹什麼?
找個鋪子,喝喝茶,吃點東西。
梅千張指了指頭頂。
午飯之前,必定回來找你。
邱子晉乖乖地點了點腦袋,找了個吃糖水的鋪子要了一碗甘蔗水。
捧著粗瓷碗,他看著梅千張跟泥鰍一樣,三扭兩扭地消失在了人群中。
梅千張真的會回來麼?
他不是一直想要找個機會逃跑麼?
邱子晉從兜裡掏出一包瓜子,一邊喝甘蔗水一邊嗑瓜子。
照他的意思,應該派高會跟著梅千張才對。
高會身手好,盯人的本事也高。
像他這樣的一介書生,都沒握過比毛筆更重的東西。這梅千張要是真的溜了,他可是一點辦法都沒有啦。
也不知道兩位大人在想什麼
邱子晉這邊把瓜子嗑的咔咔作響,那邊梅千張大搖大擺,吊兒郎當地走到一個推車賣餈粑的小攤前。
老闆是個五十多歲的中年人,因為常年在這裡煎餈粑的關係,滿身的油味,衣服上都是點點油漬。
推車的下面燒著個碳爐子,上面是個扁平的鐵鍋,正同時煎著五六個米黃色的餈粑。鐵鍋前放著一個粗黑的罐子,是用來收錢用的。
多少錢一個?
他用當地話對著小販問道。
一文錢一個。
對方也只當他是本地人,眼皮都懶得太一下,用小鏟子給餈粑翻面。
來一個。
梅千張說著,從胸口的衣襟出掏啊掏啊,摸出一個銅板,扔進了黑陶罐裡。
梅千張扔錢的時候,故意不小心掏出了兩枚銅板。
其中一個被他丟進了罐子裡,另外一個則墜到了地上,咕嚕嚕地滾了幾下,落在了攤主的腳邊。
攤主鏟餈粑的手頓了一下,看到眼前這個小夥子渾然不覺的表情,偷偷地將腿往前伸了一伸,把那一枚銅板踩在腳底下。
梅千張接過包在小片油紙裡的鬆軟餈粑,大口吃了起來,邊吃遍轉身。攤主這才放下鏟子,彎下腰,去撿那一枚銅錢。
嘿,一大早的運氣還真不錯。
他拿著銅板站了起來,吹了吹上面的灰,剛想要將其扔進罐子裡。
一抬頭,卻發現自己用來裝錢的陶罐整個都不見了。
再定睛一瞧,前頭那個慌慌忙忙跑動的人,不就是剛才買餈粑的那個客人麼。
哎!小賊,哪裡跑!
攤主當下從車攤後面跳了出來,掄起鏟子就開始追。
他一把年紀,哪裡是梅千張的對手,跑了兩步就看不到人影了。
另一邊,城郊的某個破廟前。
梅千張捧著罐子,拿起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