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弟弟。庶子沒那麼多講究。
那娘娘和陛下那邊怎麼辦?
邱子晉終於問到了點子上。
這也是最近一直都在困擾著萬達的事兒。
這次他回京之後,滿打滿算怎麼都十八歲了,姐姐和姐夫肯定會給他指婚。
他雖然已經做好了拼死一搏,無論如何都要和廣懷在一起的打算,廣懷也表示要與他共同進退。
但是姐姐那邊還真的是讓人頭大。
苦肉計怎麼樣?
邱子晉雖然今天被反覆衝擊的有些厲害,不過他此次受萬達的恩惠太大,也想要找個法子來報答他。
今天簧夜到訪,本來就是為了對今天萬達白日為他捨身炸糞坑的義舉道謝來的。
既然是要報答,那就報答得徹底一點吧。
苦肉計?有多苦?
萬達眨了眨眼睛,將腦袋湊了過去。
兩個少年人湊在一起嘀嘀咕咕,夜風終於涼了下來,吹的萬達縮起了不斷在竹榻下面晃盪著的光裸腳踝。
聽完了邱子晉出的苦肉計,萬達感慨地搖了搖頭,伸手拍了拍邱子晉的肩膀。
讀書人壞起來,才是真的壞。
因勢利導而已。
邱子晉眨了眨鳳眼,狡黠的神情簡直就是隻活脫脫的小狐狸。
兩人把一切都算計好了,天色也眼看就要亮了。
邱子晉打了個哈欠,準備走回隔壁書房打個囫圇盹兒,一會兒還要早起辦案呢。
萬達也萬分疲憊地伸了個大懶腰。
大人
走到院子口的垂花門前,邱子晉突然回頭,看著都已經睡眼朦朧的萬達,小聲問道。
你和楊大人在一起,開心麼?
萬達一愣。
開心麼?
邱子晉用幾乎懇求的眼神望著他。
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在期待一個怎樣的答案。
和有情人,做快樂事,你說開心不開心?
萬達將兩條腿都盤在竹榻上,看著天邊漸漸泛起的白光,想了想,抬起頭笑道,就是真的此刻死了,也算沒白活一場!
朝堂之高,江湖之遠,紅塵之愛,皆已經歷。
時間雖短,至少比上輩子快活多了。
邱子晉看著他嘴角的微笑,大大的眼睛中毫不掩飾的自得,雙眼突然泛紅,一股熱意湧上喉嚨。
他想說什麼,卻什麼都說不出口,只是抿著嘴,不住地點頭。
一步三搖,喝醉了似得走出了紫圩閣的院子,邱子晉起初還時不時地回頭。
但是越走身形越是慢慢地直了起來。
到最後,他幾乎是大跨步地走進了自己所住的聞達院的書齋中。
天地一瞬,東方既白。
梁芳梁太監至今都沒想明白,他好好地睡在船艙裡等著到浮樑縣,再轉回御器廠,怎麼突然船就被人在江口攔截下來了。
要知道他坐得可是官船,就算是長江和洞庭湖上的江匪都不敢對官船下手的。
睡得迷迷瞪瞪的梁太監被人拎著脖子架了起來,他剛想要破口大罵,面頰上就結結實實地捱了兩記火辣辣的耳光,打的他眼冒金星。
接著,僅著內衫的梁太監就被人拖到了甲板上。膝蓋被人重重地踢了一腳,整個人噗通一下跪在潮溼的地板上。
清晨的江風帶著涼意,梁太監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驚恐地看著橫亙在自己脖子前方的大刀,和刀子前頭的一雙黑色官靴。
錦衣衛的官靴。
梁太監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沿著官靴往上瞧,便看到了一身璀璨的飛魚服,那飛揚的鱗爪在江上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