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營百年以上的大家族了,子孫也多,歷任縣令想要偏幫誰都討不到什麼好處,只能天天和稀泥。
羅縣令在這裡就和了三年的稀泥。
本來以為和到調令來,就能離開這手的溼麵粉。誰知道呢,他們居然鬧到了監察御史這裡來,真是害人不淺。
萬達聽了也是不停搖頭,心想基層官員哪朝哪代果然都不好做啊。
等到行人終於步行到了位於河岸旁的丁家祖墳的時候,頓時傻眼。
丁老爺,你說這裡是你家的祖墳。請問墳呢?
萬達看著眼前間孤零零的屋子,轉頭問道。
眼前哪裡有什麼祖墳,只有間土黃色牆壁,青灰色瓦片的小廟,間土地廟。
這間土地廟共也只有進,眼就能看到頭。
廟堂不大,只有位灰撲撲的塑像在裡頭,看起來挺淒涼的。
廟的右側有張小床,小床前頭是個火爐。火爐上放著個小鍋子,看來平日裡應該是有人居住的。
土地廟的後頭,就是已經被郭家拆了大半的大牌樓。大牌樓底下堆著片石塊和砂石,看起來應該是被敲下的牌坊的構件。
牌樓後面臨著河水,今年雨水般,河水不徐不疾,慢慢地流淌著。
萬達坐看右看,實在看不出來,這哪裡像是有個唐朝墳塋的模樣。
按照丁老爺的說法,他們家從唐朝遷徙來的那代高祖,就應該埋骨在此才對。
丁老爺,你家祖墳呢?
萬達追問道。
這,回稟諸位老爺在,在山上再往上走半里路的地方。
什麼?這裡原來不是你家祖墳?
眾人大驚失色。
豈有此理,你讓家僕前來告狀,是說郭家侵佔你的祖墳,拆了你母親的貞潔牌坊。如今你同本官說,你家祖墳早就不再此地,這不是誣告是什麼?
別說邱子晉,萬達他們都想不到,堂堂十三省巡按大人到了地方之後,接的第個案子,居然是報假案!
丁老爺,你可真牛啊。
誣告可是重罪。
跟在縣令身後的郭員外和家人則露出了臉輕蔑的笑容。
等等,我之前檢視了本縣的縣誌確實有記載,丁家是看上了這山的風水,然後定居在此,難道縣誌有錯?羅縣令,你可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邱子晉轉身,看向羅縣令。
羅縣令不敢怠慢,急忙上前解釋,大人,這縣誌自然是做不得偽的。但是自從小人上任之際,此地就已經是土地廟了。而且縣誌只寫了丁家的祖墳在這山上而已,具體在哪裡,方圓多少裡,並沒有寫明,下官不是推脫,只是這事兒確實糊塗。
邱子晉為難地擰起眉頭。
是的,這也是他昨天翻遍了縣衙內所有文書和典籍後感到棘手的地方。
依照唐代時候流傳下來的文字,並不足以推斷丁傢俱體的祖墳具體所在地。
各位大人,請聽我說。在下並沒有欺瞞各位大人,這裡確實也是我家的祖墳所在地,只不過被遷走了而已。
丁老爺急忙解釋道。
二十三年前,歙縣遭逢淫雨,那年夏天,足足下了半個月的大雨都沒有停歇的。
說起往事,丁老爺有些傷心。
山上的滾石跌落,把我家原來建造在墳塋旁的宗祠的房頂砸了個大洞。幸好祖先庇佑,沒有人受傷。我們就急忙將高祖的牌位移走。
沒想到豪雨依然不停,諸位也看到了,這裡旁邊就是河水。平時還好,連續下了十幾天的大雨後,眼看就要淹掉墳地了,所以我們不得不忍痛將高祖的墳塋遷走。
邱子晉轉頭又看了看羅縣令。
羅縣令尷尬地笑了笑,說二十年前他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