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備前往的。
過去汪直幫司禮監整理摺子的時候,每天不知道要揀出多少彈劾萬達的摺子。雖然知道陛下根本不在意,但是他心裡也是難受的很。恨那些讀書人不分青紅皂白,不看素素為大明和陛下立下多少功勞,只因為他是外戚就一味瞧不起他,還排擠他。
現在國子監投桃報李,朝內彈劾素素的摺子幾乎絕跡。
哪怕前幾天下面有人不長眼睛,上書說錦衣衛指揮僉事萬達魯莽無能,因為辦案而導致城東民宅被炸,務必嚴懲,也被內閣的幾位大人給直接按壓了下去。
若是別人做了這種事情,奴才一定以為他要麼是個沽名釣譽之人,要麼是想要結交朝內的文人士子。總之,都是居心不良的。
汪直笑著說著,但是奴才知道,素素絕對不是。我家素素是真的就想圖個熱鬧,圖個喜慶,想要讓京城的百姓們都過個好節。
是啊,若是別人,那絕對是居心不良了
朱見深同意地點了點頭。
突然,他聽到一陣急促的跑步聲從裡間傳來。
參見太子殿下。
汪直看到手裡還拿著毛筆的太子朱佑樘從後面學堂的方向跑了出來,急忙跪下行禮。
原來這太子讀書的地方,和朱見深日常辦公的書房,就差了一道牆而已。
朱見深下了朝之後,就在外間休息,批閱奏摺,等到午膳的時間再去安喜宮陪伴萬貞兒。
而太子朱佑樘則是每天寅初起床,到文華殿的後殿裡開始一天的學習生活。父子倆同在一個宮殿裡,一個辦公一個讀書,朱見深以前在做太子的時候,也是這樣過來的。
不過他可沒有眼前這個朱佑樘的膽子,居然敢在父皇說話的時候,拋下老師和書本,跑到前頭來。
太子爺,您這是做什麼?先生要生氣了。
伺候皇太子的司禮監太監黃賜慌慌張張地跑了出來,看到朱見深向他投來的責備目光後,嚇得匍匐在地。
連個孩子都管不好,要你何用!
朱見深怒道。
陛下饒命。這,皇太子剛才還在寫大字,不知道怎麼地,哧溜一下就從座位上滑下來了。奴才抓不住他啊
黃賜委屈地說道。
父皇,我們去宮外過節吧!
朱佑樘大著膽子,將毛筆往汪直手裡一塞,然後一把上前,抱住朱見深的大腿,還撒嬌似得晃了晃身子。
嚇得汪直差點把筆扔到地上去。
朱見深吃驚地看著頭一回和他如此親近的第三子,一時連責備他上課時間胡鬧都忘記了。
這孩子自打從被內安樂堂那邊抱回來之後,算算到現在也有一年左右了。
一開始被抱回昭德宮的時候,他對萬侍長那是百般懼怕和不信任,一直到上個月出了黑眚案後,才一改過去的樣子,對萬侍長無比親熱起來。
而面對自己這個父親,朱見深心知,他雖然敬愛自己,但是更加畏懼自己,還帶著幾分說不出的委屈。
也是,自他降生之日後,自己就一直對他們母子不聞不問。
而將他接出內安樂堂後不久,他的生母紀氏,在被封妃後,因為疾病難返,死在了剛搬入的永壽宮中,這輩子等於壓根沒有享過一天的福。
他怨恨自己,不和自己親熱,也是應該的
所以現在看到這孩子非但不懼怕自己,居然還抱著他的大腿撒嬌,一派幼子孺慕父親的模樣,倒是讓朱見深一時不知道手腳往哪裡放了。
也只有和已經薨逝的二皇子朱佑極在一塊的時候,朱見深才體會過這樣的父子親情。
想到這裡,朱見深一時百感交集,忍不住眼眶一紅,伸出手,摸了摸朱佑樘的小腦袋,你剛才說的什麼?父皇沒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