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願不斷斂財,收買官員僧尼,終於登上了都綱之位,保證了廣濟寺和旗下這些僧人的合法性。
為了進一步收容教眾,擴大廟產。廣濟寺以開拓僧田的名義,在城郊逐步建造出了一個莊園,廣濟寺的和尚就是莊頭。
德昌這邊,走的更遠。
他和玄蓮兩個人組合在一起,發展出了一整條讓人瞠目的罪惡道路。
他們先是在本司衚衕收買了一個姓林的女樂戶,以她的名義在僻靜出開出一個忘我閣,專門招待有錢客商。然後利用玄蓮的制香、製藥特長,一邊做皮肉生意,一邊做春藥買賣。
很快,他們就不滿足於這生意的規模了。
只靠講經說法,求人施捨和賣藥來的錢實在是太慢了,玄蓮姑且不論,德昌越發對於總被法願壓一頭的情況,已經非常不滿了。
說到底他們壓根不是什麼正經師徒,法願那一套東西,他該學會的早就學會了。
而且他覺得如果由自己出面說法,引入彌勒下生那一套的天台宗理論,結合玄蓮從羅道典籍中尋覓出來的無生老母的法相,比現在法願的那一套乾巴巴的天國說辭能更加深入人心。
最關鍵的是,法願這個老頭子太貪財了,仗著所謂主持的身份,將他們收納來錢財都放在他的私庫中。
為了讓他坐上都綱之位,他前前後後如此奔走,居然沒有分的多少好處。
德昌早就想要對這個老騙子下手,好取而代之。
但是寺廟裡的其他人,無論是一開始跟著他們打家劫舍的那群人,還是之後陸陸續續投靠來的白蓮教徒,都像是被法願洗了腦似得,對他言聽計從。
害他想要找個一起幹事的幫手都不行,不但如此,還要天天做出一副對師父恭敬的樣子。
幸好,他還有玄蓮。
幸好,玄蓮製藥的手段早就出神入化。
他將玄蓮炮製好的香料,替換掉了法願房中原本的香。
法願每天除了主持寺內事務,大多數的時間都在他自己的房間裡,燒香,唸白蓮寶卷,祈求能夠早日往生極樂世界。
不過短短一個月,本來精神矍鑠的法願就毫無預兆的病倒了。雖然延請了京師內的許多名醫,卻是始終找不到病因。
法願雖然無奈,卻也只能接受自己將會一點點步向死亡的事實。
這段時間裡,德昌比往日更加殷勤服侍,將寺內大小事情都包攬了下來,好讓師父安心養病。
終於,法願他在臨終之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情,就是將得意弟子推上了下一任都綱的位置,並且將整個廣濟寺都交給他。
德昌終於如願以償,以不過三十出頭的年紀,成為了整個大明帝國最年輕的一府都綱,統領北直隸佛界。
此次往後,德昌與玄蓮越發肆無忌憚。
德昌號稱自己是彌勒佛爺轉身,肉身成佛,公然接受信徒們的供奉。以開光灌頂為名,騙得更多信徒的錢財。
城郊的農田數量在幾年之內翻倍,佃戶的來源也越發複雜。
他們甚至開始偷偷採購從各地團營、衛所裡淘汰和外流出來的武器,訓練出了一隻武裝力量,與附近的居民爭搶水源和良田。
村民們根本不是他們的對手,想要報官更是求救無門。德昌早就買通了村長、里正,以及更高的官員。
城郊村民很多都流離失所。他們失去了土地,不得不依附在廣濟寺廟下,或者成為了別的大地主的佃戶。
玄蓮這裡的妙音庵,則利用無生老母的法相和迷藥,勾引外地來的無知少女。將她們騙入忘我閣,供德昌淫樂。不聽話的,就扔到田莊內讓那群男人玩弄致死。
更可怕的是,他們連那些女孩子的家人們都不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