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要喊人將這個無禮的下僕拖出去,不要驚擾到御史大人和貴妃娘娘的弟弟。
就看到萬鎮撫他笑著彎下腰,將狀紙接了過來,然後交給了擰著眉頭的邱子晉。
哎呀呀,這才對嘛。
萬達心想。
電視裡不都是這麼演的麼?
八府巡按到訪,當地百姓攔轎伸冤。然後就是大家喜聞樂見的青天辦案,斬殺貪官惡匪的環節了。
來告狀的人姓丁,是頗有聲望的,專門做湖絲生意的丁家的家僕。
按理說,今天這樣的場合,丁老爺也應該在場,和其他計程車紳鄉賢們一同迎接邱上官的駕臨。
甚至有可能將丁家的宅院空出來,迎接萬達他們一行人的入住就像是上一位監察御史來到歙縣巡檢時候一樣。丁老爺說了,他們家是望族,一貫以接待上賓為榮。
不過這回,丁家老爺並沒有出現。
因為他病倒了,據這份狀子上所言,他病的很重,頭疼欲裂,幾不能生。
而他要狀告的,則是本縣的縣令羅德,和剛才那個在邱子晉和羅縣令說話的時候,插了一嘴的鄉紳郭員外。
按照明朝的慣例,民告官,不論原因,先打一頓板子殺威。
丁老爺既然病的要死,自然不會自己前來告狀,只能讓這位小丁代勞。
所以現在,小丁要被打屁股了。
邱子晉和萬達等人剛下了船,這碼頭上自然不會有刑具。
於是什麼吃席,下榻全部取消。
全體都有,先去縣衙門辦公吧。
果然啊,驕奢淫逸什麼的那是我這種柯南體質的人可以享受到的美事兒麼?
萬達吸了吸鼻子,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眾人出了碼頭,邱子晉拒絕了羅縣令坐轎的提議,北鎮撫司四人組照例步行往縣衙門走去。
那些平日裡根本沒什麼機會走路的鄉紳們,則滿臉為難,又不敢叫苦退縮。
只能唯唯諾諾地跟在這群二十多歲的小夥子後面,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
從碼頭往城裡走,其實也不過十多里的路程,但依然讓萬達走的嘖嘖稱奇。
他都快要數不清,這一路上經過了多少牌坊了。
這些高大的,青灰色的牌樓,散佈在一路走來的大小街道上,田野水岸邊。
萬達眯起眼睛,甚至在不遠處的青山矮坡上,隱隱約約都看到了好幾個牌樓矗立在一片山野之間。
彷彿一個清瘦的仙子,遺世獨立。
京城也是有不少牌樓的。東西牌樓還是京城最熱鬧的兩條商業街道呢,兩個高大的牌坊就豎立在各自的街口。每天都迎接著京城的晨鐘暮鼓和熙熙攘攘的人群。
像是兩個高大的門神,讓人看著就覺得親切。
這徽州的牌樓和京城裡的截然不同,雖然也有不少矗立在街道中,廟宇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