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的牛羊和女人,數不清的財富,都應該是他拓津所有。
沒曾想,人到了客棧,提親的禮物也帶了,雙方家長都見面了,幾乎整棟客棧上下的都人來看熱鬧,死丫頭朵兒又出爾反爾說自己不嫁了。
阿吉噶為人最好面子,被朵兒那麼一鬧,根本就下不來臺。
出發時候轟轟烈烈,趕著無數牛羊上門去提親的阿吉噶,灰溜溜地帶哭得跟死了爹一樣的朵兒回來。
這場鬧劇把拓津看得那叫一個心花怒放,晚上睡在帳篷裡,連做夢的時候嘴角都帶笑容。
他想了幾天,覺得自己若不好好抓緊這個機會,攀上這個京城大客商。等他做完了買賣,打道回府。下次再來,那說不定就是一兩年之後的事情了。
於是這就有了今天拓津帶禮物上門的一幕。
這一切的發展都正中了萬達等人的下懷,簡直就是無心插柳柳成蔭。
阿吉噶看似粗獷,實則粗中有細。除了那天在他們部落裡喝酒,他沒忍住向萬達他們透露了一段關於散赤哈的舊事。
之後幾次見面,都沒有再多說一句。
散赤哈的是怎麼死的,他的那個上京朝貢的侄子產察結局如何。這一場戰到底是如何挑起的,至今也沒打探出個結果來。
陳鉞此人決不可信,他向朝廷上報的情報自然也不可信。
想要了解更多的內幕,只有從別處下手了。
現在這個拓津能夠主動靠近,那實在是再好不過。
而且他們完全可以利用這兄弟兩人之間的間隙,好好地挑唆一番
我和拓津約定好了,三日之後,去鐵嶺衛附近的草場。那裡有他的一個秘密養馬場。飼養的馬匹,不在阿吉噶賣給我們那十匹駿馬之下。
送走了拓津一行人,萬達召集眾人坐下。
原來那拓津早就不甘心蟄伏在阿吉噶之下。他不但有自己的馬場,馬奴。在鐵嶺衛那邊甚至還有一個倉庫,裡面藏了無數的極品山珍,就等大買賣上門吶。
我們去鐵嶺衛與他私下交易,若是被人發現了,可是要被逐出遼東馬市的。
這就是等於是黑市交易,逃過了大明衙署的監管和繳納邊稅。到時候萬一發生了爭執,被識破了身份,就功虧一簣了。
楊休羨擔憂地說道,而且鐵嶺衛距此,騎馬也要走上一天。萬一他在那裡設了埋伏,故意要將我們黑吃黑,哪怕我們亮出身份,強迫陳鉞出兵,從遼陽鎮趕到鐵嶺衛也是鞭長莫及啊
楊大人儘可放心,我們在鐵嶺衛不是沒有人幫忙的。
就在此時,汪直突然站了起來。
他走到窗邊,往下看了看,笑轉身對眾人道,我約的朋友已經到了,他可以在鐵嶺衛護衛我們的安全。
朋友?
阿直才來了多久,居然已經在遼東交到朋友了。
再說了,他不是天天都在遼東大營,和陳鉞那廝斡旋麼?
據說要不是汪直是個宦官,陳鉞都恨不得親自把女人送到他的榻上了。
萬達和楊休羨,還有邱子晉互相看了一眼,一時都沒想通,這個從天而降的朋友到底是誰。
兵部左侍郎馬文升,見過各位。
來人一進門,剛自報家門,就把萬達等人嚇了一跳。
這人居然就是馬文升,那個和陳鉞非常不對付的,同樣也是巡撫遼東的兵部左侍郎馬文升!
馬侍郎是三品大員,在這裡,除了萬達與他平級之外,其他的人官階都遠遠在其之下。
眾人急忙起身,紛紛與之見禮。
馬文升今年五十有餘,乃是景泰二年的進士,至今已經服侍過了三朝帝王。他身材雖不十分高大,但是雙目炯炯有神,神采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