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他,作為教徒的家屬,不管是否牽涉其中,至少是個革職待查的待遇,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上下運作呢。
就從廣濟寺出來,到現在,短短几個時辰裡,鄧翔為了打點一切,已經花了將近百兩白銀了。哪裡還會在乎這小小的珠釵手鐲。
一想到過去這麼多年在北鎮撫司裡,他仗著他的資歷、人脈,大肆榨取犯人家屬的錢財。幾年內就在北京城買了宅子,又在老家買了地,過上了比上不足比下有餘的好日子。
再回頭看看今天,真是不讓人感嘆一句報應不爽都不行啊
剛才那個死了的
鄧翔指著地上的血跡,頗有些不安地問道。
總旗放心,那原本就是個殺人犯,定了秋後問斬的。如今不過是繞了他半年的嚼穀,早點送他上路去了而已。
主簿擺擺手。
大人要辦事就儘快吧。你們袁大人和我們大人現在已經入宮面聖了。等我們大人回來瞧見了,大家就難做人了。
鄧翔連連點頭,轉身對著身邊的小旗說,你就嚇嚇她,這婆娘膽子小,經不住恐嚇的。讓她有多少說多少,你懂的。
屬下省得。
小旗抱了抱拳,往監獄方向走去。
過了好久,樊氏軟成泥的身子骨總算有了點氣力。她抬頭一看,這刑房裡除了她空無一人,正在奇怪怎麼連個看守都沒有。
此刻,旁邊的刑房似乎又開始用刑了,女人的尖叫聲隔著厚厚的磚牆傳了過來,嚇得她把身子縮成一團,躲在桌子的下頭瑟瑟發抖。
嫂子,嫂子
隱約地,她聽到有人在叫她。
樊氏抬起頭,就看到刑房門口站著一個看著挺眼熟的人。
嫂子,你還記得我麼?我是跟著鄧總旗的徐小旗啊。
來人指了指自己。
啊有印象是,是跟著老鄧到家來喝過酒。
樊氏驚喜地看著他,狼狽地從桌子底下鑽了出來,我們老鄧呢?他怎麼不來啊?我都要怕死了,快點叫他帶我出去吧!
嫂子,可別說了!我能進來都不錯啦。
徐小旗記得上司的囑咐,開始了對上司夫人的恐嚇。
你加入了白蓮教,我們鄧總旗受到牽連,如今已經被下了詔獄,革職啦。
啊!
樊氏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倒退了兩步。
你們的女兒妞妞,屬於犯人家屬,也已經被帶走啦。
徐小旗眼看這招挺有用,決定加大劑量,要是被坐實了罪名。她就是犯婦之女,又是軍籍小小年紀,可能要被送到軍營裡當營妓了。
不!不可以!妞妞不可以!
提到唯一的女兒,樊氏徹底投降了。
她才十歲,她懂個什麼?不可以的,絕對不可以的你們要問什麼,儘管問我。而且我也不是白蓮教徒啊,嗚嗚嗚。我只是給廣濟寺捐了錢而已。他們的主持德昌大和尚是彌勒佛轉生,肉身成佛。我只是想要他保佑我們妞妞身體康健,不要再生病了。我真的不是什麼白蓮教徒啊。
樊氏嚇得魂不附體,泣不成聲。
說到底,這樊氏也只是個愚昧婦人,被人欺騙了而已。
她和鄧總旗唯一的獨生女兒妞妞,自從出生後,就從小三災八難的。大病小病不斷,所以她才會在那麼多寺廟裡捐錢捐物,只為了祈求女兒平安。
這麼多年來,她捐的最多的就是廣濟寺了。
大家都說德昌主持是肉身佛爺,被他灌頂加持後,能夠百病不生。她就是信了這話,才會一直不斷捐錢,就是希望他給女兒灌頂
什麼白蓮教的,她哪裡知道這些呢!
這邊邱子晉撕下自己內衣的下襬,咬斷做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