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昌不動聲色地繼續說道。
大人與其想著怎麼把孩子偷運出去這種毫不現實的事情。還不如想想,您提前到達京城之後,有什麼其他的法子保住他。
萬達聽他這麼一說,有種茅塞微微頓開的感覺。
大人出去吧,孩子我看著,沒事兒的。
覃昌笑道,邱巡檢他們還在等著您呢!
萬達點了點頭,抓住了那剛才一閃而來的靈感,走出了客房的房門。
是啊我傻了麼?我是誰?萬貞兒的弟弟也!姐姐就是我的金手指好麼。
萬達感激地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房門。
心裡的石頭放下了一半,萬達下了樓,與邱子晉會合去了。
梅千張怎麼樣了?
兩人離開似錦酒樓,一邊往千戶所那邊走去,一邊交談著。
萬達剛才被梅千張的慘狀嚇到了,真的以為他要死在自己懷裡,結果這廝一個大喘氣又活過來了。
衛所的軍醫之後趕了過來,對著他的胸口按了按,滿不在乎地說也就斷了三四根肋骨而已。
斷掉的骨頭也沒戳到心肺,一時半會兒死不了,只是要躺在床上靜養,除了疼沒啥大事。
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他沒事兒。
因為揹著臨陣倒戈的罪名,梅千張現在是躺在千戶所的軍牢裡養病的。不過看在萬達等人的面子上,給他收拾了一個單間出來,也有人給他熬藥送飯。
難得聽到邱子晉同學說這種損人的話,萬達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他。
你是是氣他臨陣倒戈麼?說實話,這一次我可能也保不住他了。
萬達實事求是地說道。
臨陣倒戈,洩露軍情,哪一條都是死罪。
之後若是大軍得勝還好,如果輸了的話,恐怕凌遲了他都有可能。
不,我只是好奇,怎麼有人過的那麼隨心所欲呢?
邱子晉眯起眼睛,感嘆地說道,我以前只當他是一個小賊。但是你說他十惡不赦吧,他偷的又是那些貪官汙吏。後來我以為他改邪歸正了,能好好做人,但是他今天又來了這麼一出
雖然說汪夫人應該是他的生母,做兒子的,想要救母親,無可厚非。但他畢竟已經是官身了
邱子晉的生命中,從未遇到過像他這樣完全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哪怕是與他有些相似,身上帶著一股街頭氣息的萬大人,辦起事來的時候,也是要顧及皇命,估計到大明律法,和錦衣衛的顏面的。
這人簡直就像是沒有開化過的野獸。
萬達也想了想,發現確實如此。
藐視規則,或者說,心中自有一套與旁人不同的規則。
無視律法,卻又在人情方面有著詭異的執著。
就像是沒有開化過的一隻野獸,用自己的規則,行走在世界中。
最終,被這個世界的規則所吞噬。
邱子晉低下頭,神色黯然。
大人準備怎麼處理他呢?
帶回京城,下詔獄,等待南鎮撫司來審案。
主要是之前已經把梅千張入錦衣衛的事情給提了上去了,只能按照錦衣衛內部人員犯紀的程式來處理。
詔獄
邱子晉害怕地咬了咬唇。
雖然無數次地在北鎮撫司進進出出蹭飯吃,但是那個恐怖的地方,他可是看都不敢多看一眼。
他會死麼?
可能吧
萬達糾結地說道,只可憐藍大娘子的一片苦心了。
其實如果不是那天梅千張先發現出入汪家的人中,可能存在反賊,他們也不會突然佈置這個行動。
即便是這樣,功過無法相抵,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