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眼侍衛,侍衛往偏堂做出請的手勢:“陛下就在裡邊。”
沈玉點了點頭,揮去心底的疑惑,抬腳走進偏殿。
方睿正換好了衣服,從簾子後走出來,沈玉就進來了。
“臣參見陛下。”沈玉彎腰拱手作揖朝方睿行禮。
出於習慣,方睿上前扶起沈玉,但卻在方睿靠近沈玉的時候,沈玉的眉微微一擰。
酒味比方才濃了一些。
扶起沈玉之後,沈玉面帶疑惑的問:“陛下,你飲酒了?”
方睿剛放下的手在袖子底下略微的一僵,隨即笑道:“早上為宋傑的事情煩躁,就喝了兩杯醒神。”
昨晚投宿客棧的時候,因太晚了,怕吵到其他住宿的人,也就沒有去洗澡,今早又匆匆的趕出門,到了慎刑司才換了一身衣服,也沒來得及梳洗,他自身的味道也沒有細聞,要是沈玉不說,他也沒有察覺到。
“陛下,早上飲酒,對身體不好。”沈玉雖是這麼說,可還是疑惑不解,昨晚她記得自己醉到睡了過去,但是中途的時候醒了一會,知道自己是趴在“賈明”的背上,非常近的距離,隱隱約約也聞到了他身上的酒味,而陛下身上的這酒味,與昨晚“賈明”身上的酒味重合,越聞越覺得相似。
許是一樣的酒。
沈玉在心底說服了自己,也不再多想,便問:“陛下,臣有一事要問。”
方睿走到了桌案前落坐,距離沈玉遠一些,以免她聞出端倪。
坐定後,因為沈玉說他身上有酒味,渾身覺得不自在,把手放到了桌底下,擱在了自己的大腿上,手指心焦慮交換在自己的腿上亂點著,這是典型的做賊心虛,怕被發現的症狀。
抬起眼簾,望向沈玉,問:“沈愛卿有什麼事要問?”可千萬別是問陛下你昨晚去了哪這種問題,他真擔心自己會露出馬腳。
沈玉躊躇了半響,才上前一步,問:“如今兵部,吏部,慎刑司的官員都出了問題,這其中……是不是有臣不知曉的事情?”
原本沈玉不想問的,但最近發生的事情都是從自己從嗍州回來發生的,當初吏部尚書陳池就是在彈劾她的那天落獄,陳池再後是兵部盧尚青,現在徐長卿又開始調查盧尚青的事情,總覺得還會牽扯出其他的做著骯髒勾搭的人,這一環接一環,就像是抽絲剝繭一樣,最後全部的抽完了絲,就剩下真相大白。
方睿原本還點著自個大腿的手指頓時頓住,手指放平了,從桌面下抬了起來,放在了桌面上,面上還帶了凝重的神色。
長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此事不知道從何說起,待這次解決了慎刑司的事情,朕再與你詳細說明。”
現在事情都已經到了這一步,也到了和沈玉說清楚太后和王氏一族的浪子野心的時候了,讓她提早警惕,至於他的另一個目的,能瞞多久,就先瞞多久。
沈玉也沒有追問下去,她只是想要個答案,現在陛下的回答就是答案,說明她的懷疑並不只是猜想,朝廷中真的有拉幫結派暗中勾結貪汙的。
半響,容泰從外進來,提醒道:“陛下,該升堂審宋傑了。”
聞言,方睿站起,對沈玉說道:“走吧,看看宋傑是怎麼為自己狡辯的。”
沈玉微微的頷首,跟隨在方睿的身後走出去。
慎刑司的公堂之上,方睿坐上首,底下跪著慎刑司司主,以及慎刑司一眾官員,上至郎中,下至書吏,跪滿了整個公堂。
方睿親自主審,更是開放了公堂,讓百姓也在公堂外站著觀審。
一上來,慎刑司司主宋傑便主動認罪:“罪臣疏忽職守,讓底下的人犯下如此罪行,請陛下降罪。”
方睿冷冷的看著宋傑一副誠懇的表情,嗤笑了一聲,笑中帶著刺透人心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