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餘聞言略微不悅地擰了下眉:“陳憲,你可以不相信,但是你不能輕視他。”
她說:“我不喜歡你這樣說他。”
陳憲僵住。
她不喜歡?向來模稜兩可的程之餘什麼時候會直接說不喜歡?
他的一顆心沉到谷底。
一次不愉快的碰面後,程之餘從美院出來,心情還是受到了影響。
她把陳憲當朋友,也一直很感謝他從前幫助過她,但是她忍受不了他以一副瞧不起邵珩的口氣談論他,評價他甚至諷刺他。
這是護短嗎?或許吧。
……
程之餘揹著包去了工作室,這幾天邵珩幾乎都呆在那,她也會去那畫畫,那個畫室簡直是她夢寐以求的。
到了工作室二樓,程之餘環顧了下沒看到他人,她就知道他又在暗房裡待著了。
邵珩對待攝影的態度十分嚴謹認真,有時能在暗房裡呆上個一天半天就為了能洗出一張滿意的照片。
程之餘很能理解他這種精益求精,吹毛求疵的態度,她對待油畫也亦如是,只要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效果,畫再多時間和精力也在所不惜。
她沒想去打擾他,自己去了休息室裡坐著,趴在桌子上看李修給她的宣傳冊,腦子裡又在想著她到底應該拿什麼樣的作品去參賽。
她之前沒參加過這種全國性的賽事,即使李修讓她放輕鬆就當是去長個經驗,她還是想要拿出一副好的作品出來。
如果註定是失敗,她更樂意接受自己是竭盡全力,全力以赴後的失敗。
程之餘想得出神,全然沒有察覺到休息室的門被推開。
邵珩從暗房裡出來本想喝杯水,推門一看就看到她雙手托腮在發呆,正好手上拿著相機,他把鏡頭對著她,按了下快門。
快門聲讓程之餘回了神。
邵珩走過去問:“在想什麼?”
程之餘嘆口氣,眼神下垂,示意桌面上放著的宣傳冊。
邵珩掃了眼,把相機放桌面上,倚靠在桌邊問她:“想參賽?”
程之餘點點頭,又有些苦惱地說:“但是我還不知道要畫什麼作品。”
邵珩笑了笑,彎腰伸手去抽屜裡拿東西。
“巧了。”他把另一本宣傳冊放在桌面上,和她的並排放在一起。
程之餘低頭去看,他的那本宣傳冊和她差不多,就是封面上的字不一樣。
“‘全國大學生攝影大賽’?”程之餘逐字讀出聲來,之後瞪著雙眼看著他,“你要參加?”
邵珩沒有否認,用手指點點那兩本宣傳冊,歪頭看著她說:“小魚兒,我們來比個賽吧。”
“啊?”
“就用這個。”他看著桌上的兩本宣傳冊。
程之餘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兩個人一起參賽,看誰的成績好。
有些幼稚,但是她躍躍欲試。
“好啊。”程之餘回答,“比就比。”
邵珩笑了:“then it’s a deal。(那就說定了)”
他站直身體走到一旁的架子前,上面放著他的相機和鏡頭,推開玻璃,他拿了幾個鏡頭出來試了試。
程之餘好奇地湊到他身邊問:“這些鏡頭有什麼差別?”
邵珩看她:“想知道?”
“嗯。”
“嘖。”邵珩耐心地給她一一展示那些鏡頭,先指了指放在架子最上方的那幾個說,“這些是定焦鏡頭,只有一個焦段。”
他指著其中一個較長的鏡頭說:“比如這個,長焦鏡頭,一般用來拍攝較遠的景象。”
他指尖一移對著另一個鏡頭:“這個是廣角鏡頭,一般用來拍較大的場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