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之餘鼓著臉看他。
邵珩鬆開拉著她書包的手,伸出一隻手指戳了下她的臉,還要再戳第二下時被程之餘躲了過去,手指堪堪擦過她的嘴唇。
程之餘愣了下,耳垂有些發燙,再次瞪眼看他。
邵珩收回手搓了搓,勾著嘴角笑著看她。
“有請我們的后羿和嫦娥上來吧。”主持人說。
“走吧。”邵珩拉過她的手腕。
程之餘掙了下沒掙開,只能被動地跟著他往前走。
表演的人物都湊齊了,主持人把短劇的劇本分發給他們,給了一段時間讓他們熟悉一下。
程之餘稍微翻看了下,考慮到時長的緣故,臺詞並不是很多,難度適中,並沒有很複雜的長難句,唯一的難處就是臺詞有些難以啟齒。
把中國的傳說故事改成英語短劇,就要適當地西化來讓現場的外國朋友們也能聽得懂,‘夫君’‘愛妻’之類的中國式稱呼都不能直譯,只能意譯,因此劇本中后羿和嫦娥都稱彼此為‘honey’。
程之餘盯著劇本有些犯難,蹙著眉頭萬分糾結。
這要怎麼說得出口啊?
邵珩只掃了兩眼劇本,眼神一轉看向程之餘,故意問:“第一個單詞不會讀?”
程之餘回他:“我會的。”
“讀一遍我聽聽。”
“……”
“嘖,真不會啊,我教你。”邵珩挑眉,“honey。”
“……”
“honey。”
“……”
“跟著讀啊。”
“……”程之餘抿著嘴看著他就是不開口。
邵珩不急,反而笑了:“一會兒你還是要這麼喊我,犟什麼?”
“還不是你,拉著我上來。”程之餘又開始不滿地嘟囔。
“嘖,我是跟著你來的,我都還沒說你呢。”
“!!!”胡攪蠻纏,強詞奪理,程之餘覺得他簡直是沒臉沒皮。
主持人詢問他們:“好了嗎?準備好了我們就可以開始表演了,大家不必拘泥於劇本,可以自由發揮啊。”
說是表演,倒不如說是拿著劇本進行群體朗讀,每個人忘了詞後就偷瞄一眼劇本繼續說下去。
邵珩很是輕鬆,他在美國呆了那麼多年,這點程度的口語他一點也不care,只看了一個大概就能基本上把臺詞說出來,還糾正了劇本上的一些語法上錯誤。
到了程之餘的戲份,她有些緊張,也不去看邵珩的臉,平視著他的衣領就把劇本背書似的讀完了。
她的口語發音有些生硬不自然,是不常開口說的結果,中間她停頓了兩三次,忘詞了,最後還是邵珩給了她提示後才勉強說下來。
到了嫦娥偷藥,碰見后羿的劇情,程之餘說完自己的一段臺詞就差不多可以‘昇天’結束下場了,她在心底鬆口氣。
然後這口氣還沒松到底,底下就有個外國男生喊道:“分別了怎麼能沒有‘goodbye kiss’?”
他開口後,幾個黑人學生也開始起鬨:“goodbye kiss,goodbye kiss……”
程之餘有些窘迫,愣在原地。
后羿和嫦娥生活在遠古時期,哪來的‘吻別’習俗,這簡直就是罔顧故事發生的背景,無視情節的合理性,是不可理喻的!
“goodbye kiss,goodbye kiss……”可惜那群外國學生一點也不顧及故事,大概是把這場活動當成是國外的party了,起鬨起來一刻也不消停。
現場一下子有些失控,表演也進行不下去,主持人也有些無奈,在一旁向他們提議道:“要不兩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