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邊兩人等車開出來,周準慢吞吞地問。
汪平陽的鞋跟來回磨馬路牙子,聞言,偏頭看她:&ldo;沒事兒的周老師。&rdo;
周準一下就笑了:&ldo;我年紀可沒那麼大,你叫我周準就行。&rdo;
&ldo;好的周準!&rdo;
她叫的溜口,周準扶頰笑出一排白牙:&ldo;那我該叫你什麼呢,小汪?&rdo;
汪平陽認真思考一陣:&ldo;別直接叫我的姓吧,不是很好聽。您不介意就喊我陽陽,平陽也行,大家都這麼叫的。&rdo;
周準&ldo;嗯&rdo;了聲:&ldo;好啊,陽陽。&rdo;
汪平陽品了品這倆字。
舞臺上週準的臺詞字正腔圓,上次在劇院後臺與她道謝又嚴肅鄭重,平常說話倒是一股雲淡風輕的味道。她的名字從周準的舌面滑過,上顎壓住,氣息在舌尖和喉間暫留,音發出來,千般溫柔繾綣。
怎麼會這麼好聽啊,她的名字。
作者有話要說:
陽陽和準準真的甜
第9章 第 9 章
汪平陽做周準半個柺杖,醫院上下走了個遍,卻十分享受。
周準身上香。不是她在劇組經常聞到的其他女演員散發出來馥郁的香氣,也不是她見慣的千金小姐所推崇的端莊高貴的香氣,周準的氣味,沒有任何甜感,摻拌些許可可苦,香的克己。
以至於護士一針扎進血管抽血的時候,她都想靠近了嗅嗅周準的血是不是也香的這麼冷淡。
護士封裝好試管,對幫周準擼袖子的汪平陽問:&ldo;小姐是不是演員?演河仙的?&rdo;
汪平陽動作不歇:&ldo;是呀。&rdo;
護士表現出極大的興奮,問著問著轉到周準,向汪平陽打聽是不是陪姐姐過來的,是得了什麼病她好幫忙安排。
一眼就看出周準的性別,不愧是醫務工作者。汪平陽聯想自己見過周準一面還以為是真男人,不禁羞愧,於是下手狠了點,袖子挽的卡住了周準的肉。
周準嘆氣:&ldo;陽陽,勒胳膊了。&rdo;
&ldo;……對不起!&rdo;
護士羨慕道:&ldo;你姐姐長得真漂亮,你們家裡人是不是都有基因遺傳的?&rdo;
周準放下抽血的左臂,棉球在針眼上碾滾:&ldo;我們是同事。&rdo;
護士尷尬地笑笑。
汪平陽把周準的外套搭在胳膊上,翻看檢查單。現在好歹是機打出的檢查單了,換早前是醫生手寫,可能半個字都看不懂。
&ldo;走吧,還得做心電圖。&rdo;她說。
無論是工作日還是休息日,只要是白天,醫院總是人滿為患的。小窗子在走廊盡頭,篩了一格光進來,不過時時被過道里的人來人往打碎重組,一汪池水一般。
拍《長廊女人》的時候就有類似的鏡頭,導演喊停了汪平陽下去察看回放,那時她覺著,斑駁迷離的景象,果然是靜音了才最好看。
但有周準走在身邊,偶爾和她說說閒話,放在攝像機前也富有詩意。
&ldo;河仙兒是你前兩年的角色了吧?&rdo;
汪平陽正陶醉於周準的香氣,冷不丁被提問,便侷促起來:&ldo;唔,《北河傳》‐‐得是三年前了吧?對,三年前了。&rdo;
周準邁出步子。她個兒高腿也長,步子一般很大,所以給人風馳電掣雷霆萬鈞、隨時隨地準備趕地鐵的印象。
或許是顧及個頭嬌小的汪平陽,她的腳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