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賭的結果當然是何苒贏了,於是何淑韻就按照何苒的提問,把這府裡的事講了一遍。
勞氏去世後不到半年,何大老爺便迎娶了閻氏,理由是要娶閻氏進門照顧那個可憐的女兒。
為此,勞氏的孃家與何家大吵一通後,從此再無往來,連帶著外孫女也不聞不問了。
不過,閻氏對這個繼女視如己出,用何淑韻的話說,她從小就羨慕大姐姐,和大姐姐相比,她才像後孃的孩子。
閻氏後來又生了兩兒一女,長子何書銘和次女何淑婷是龍鳳胎,今年也是十一歲,只比何淑韻大了幾個月,小兒子何書橋只有六歲。
“因為出了那件事,大伯孃擔心大姐姐受不住打擊,便讓大哥和二姐姐陪著她去了外家,如果她們在府裡,這會子肯定過來看你了,大姐姐人很好的。”
何淑韻口中的“那件事”,當然就是何大小姐是假貨的事了。
何淑韻一口一個“大姐姐”,卻稱何苒為“你”,何苒絲毫不在意。
“老夫人也是最疼你大姐姐嗎?”
何淑韻嘴角微微下撇:“除了三叔父和二哥哥,祖母誰都不疼,你可別以為只要哄好祖母就能高枕無憂了,那是別人家,不是咱們家,咱們這位祖母,那是除了三叔父和二哥哥以外,誰也哄不好的。”
剛剛在春暉堂,何苒便已經知道,何家還有一位何三老爺,三房一家子去給岳父祝壽,沒在真定,要過兩日才能回來。
何苒好奇:“祖母生起氣來,你大姐姐也哄不好嗎?”
“當然哄不好了,別看大姐姐受寵,可也只是在大伯父和大伯母面前,我都說了,除了三叔父和二哥哥,祖母誰都不疼,你怎麼還不明白呢?”
何淑韻不耐煩了,不過對上何苒那既清澈又愚蠢的眼神,何淑韻還是決定日行一善。
“我告訴你啊,你可千萬別說是我說的。”
何苒連忙點頭:“嗯,我保證不說。”
見她如此上道,何淑韻滿意了,她四下看看,屋裡只有她和何苒兩個人。
何淑韻這才說道:“除了三叔父和二哥哥,祖母最在乎的就是她的私產,她的嫁妝啊,她的私房銀子啊,她屋裡的東西啊,只要是她私賬上的,誰也別想動,說了你可能不信,過年的時候,我們給她磕頭拜年,她連壓歲錢都不給的。只要是經她手的銀子和東西,那一準兒是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返。”
後面這句話是二太太常常用來在背後數落老夫人的,何淑韻聽得多了,沒留神便說出來了。
好在何苒聽慣了粗話,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難怪呢,祖母賞了我這個。”
何苒拿出老夫人賞的鐲子,何淑韻一眼就認出了那隻錦盒:“這是前年祖母壽辰,我娘送的壽禮,當時還在孝期,沒有大辦,但是壽禮各個房頭全都送了,沒錯,就是這隻盒子,我認識,不過這鐲子不是,我娘送的鐲子水頭很好,花了五十兩銀子呢,可不是這種便宜貨。”
何苒失笑,她就說嘛,這錦盒看上去比鐲子值錢多了。
何苒又問起生母勞氏的事,何淑韻一問三不知,她年紀小,她出生的時候,何勞兩家已經反目成仇,斷了來往。
何淑韻年紀小,知道的也就這麼多,但是何苒想知道的也都知道了。
“我進城的時候,看到街上好多人,馬路也好寬,能並排走四駕馬車呢。”
何淑韻心想,燕兒說得沒錯,這位果然是沒見過世面。
“真定雖然繁華,可和京城比不了。”
“是嗎?你去過京城?不過真定府也很繁華,比萬春縣繁華多了,我聽人說,真定府有座狀元樓,很大很大,是真的嗎?”
何淑韻嗤了一聲:“狀元樓?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