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楊營眼前一黑,從馬上栽了下去。
何苒四下看看,又大著膽子吸吸鼻子,確定沒有毒煙什麼的,娘類,誰能告訴她,她還沒有出手,這人就自己從馬上栽下去了,真的不是中毒嗎?
這一刻她真的很慌,抱住瘦瘦的自己,扯著脖子大聲喊:“眾將士,除本將衝啊!”
摔在地上的楊營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可是來不及了,馬蹄從他的身上踩過去,當他融入大地的那一刻,他的腦海裡只有兩個字——大凶!
直到天光大亮,這場戰爭終於結束。
以一萬餘人對抗八萬大軍,何苒並無勝券。
此戰得以險勝,得益於李澤早早就死了。
李澤一死,軍心大亂,加之幾位主將全都飲酒,指揮出錯。
何苒又命令苒軍分成幾路包抄,讓晉軍產生敵軍兵力強大的錯覺,這才佔得先機。
從取李澤人頭,到幾位主將,包括何苒自己全部在短時間內取了敵軍將領性命,這幾個環節,環環相扣,缺一不可。
何苒沒有看到鐘意和他的錦衣衛,她對身邊的何大力說道:“此役鐘意當為首功。”
何大力對身為錦衣衛鎮撫的鐘意心存芥蒂,但他也不得不承認,如果沒有鐘意取下李澤首績,他們後面的仗不會打得這麼順暢。
“末將附議!”何大力說這四個字是發自肺腑的,換做是他,或者換做是在場的,除了大當家以外的任何一個人,都不一定能像鐘意這樣出色地完成這項任務。
放下鐘意的人品不談,昨夜的這件事,鐘意乾的絕對漂亮。
放眼望去,屍橫遍野,何苒親自帶人尋找武駒。
她沒見過武駒,好在還有從嵐縣逃出去的武家軍裡,可是找來找去,還是沒有看到武駒的身影。
何苒說道:“活要見人,死要見屍,繼續找!”
嵐縣本就不是何苒的地盤,她之所以會冒著危險過來,就是為了武駒。
何苒是有功利心的,如果武駒不是武東明的兒子,她絕不會貿然行動。
所以,武駒必須找到,否則這場仗就是白打。
因為即使打下嵐縣,也是要送還給武東明的,無論武東明好不好意思收下,她都要送。
“繼續找!”何苒下令。
正在這時,一名女兵氣喘吁吁跑了過來:“報告大當家,我們在晉軍的營營地裡找到了四名書生,他們說是出門遊歷,被困在此的。”
書生?
哪個腦子進水的書生跑來嵐縣遊歷?
“把人帶過來!”
很快,五個人被帶了過來,何苒打量幾人,其中四人身上的衣裳雖然又髒又破,已經看不出本來的顏色,但還能勉強看出是書生打扮,另一個則是小廝。
為首之人三十上下,一臉風塵,但還能看出五官清秀,眉宇間透著書卷氣,身上的衣裳雖然又髒又破,可他的神情卻是一派坦然。
其他三人年齡較小,十二三到十六七歲之間不等,三人雖然有些緊張,但看上去也還鎮定,這讓何苒對他們有了幾分好感,也想和他們聊幾句了。
“姓名。”好感歸好感,公事化的詢問還是免不了的。
為首那人站出來,向何苒抱拳行禮:“在下郭紹衍,他們三人皆是我的學生,張敬林、許未央和肖玉。”
他又指向小廝:“這是我的家僕郭長福。”
何苒點點頭,問道:“你們為何會在此處?”
郭紹衍看向何苒,目光清正:“請問將軍可是驚鴻樓的何大當家?”
“嗯,是我。”何苒說道。
郭紹衍鄭重一禮,一揖到地,這倒讓何苒吃了一驚:“郭先生這是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