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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以為洪寶也瞧見了自己,奈何她卻目不斜視地打自己跟前路過,莊凝微挑的眉頭落下,俊臉微黑。
“欸,莊公子?”
抱著糖炒栗子的三六反而一眼就看到了莊凝,眼睛一亮地喊了一聲。
莊公子可是他家少爺和二爺的救命恩人啊,居然這麼巧在平陽城又遇上了!
三六至今並不知道莊凝就是和洪寶同住一個屋簷下的那位夫子。
莊凝看著眼前一臉興奮的三六,想了想剛剛打自己跟前經過、對自己視而不見的三六,鳳目微涼,直接伸手把三六懷裡抱著的糖炒栗子拎了過來,淡淡道:“替我請你家少爺過來罷。”
面前的房門被虛掩上,三六一臉愣怔地立在原地。
莊公子什麼時候變成強盜了?
這算挾糖炒栗子以令他家少爺?
一頭霧水的三六連忙去尋自家主子,後面跟著一樣一臉懵的蘇莫清。
不過片刻的功夫,洪寶便來到莊凝所在的雅間的門口。看著面前半開半掩的房門,她的心裡不由生出幾許躊躇來,一是因為適才無視莊凝的心虛,二來則是昨夜羞人的事兒還一幕幕地刻在腦海,她委實沒有做好坦然面對莊凝的準備。
想起昨夜的事兒,洪寶面上不由作燒,不比當初在京都那一晚的牴觸,昨夜的她對於莊凝的親近竟是隻有享受與沉迷?
指尖觸上門扉,那涼涼的觸感,讓她神思回籠了一些。
反正遲早是要相對的,既然逃不開,那也就只能硬著頭皮去面對。
指尖微微一縮,手虛握成拳,聽著手叩上門扉發出的輕響,洪寶的心在一瞬間落了下來。
既來之則安之。
“進來吧。”
淡淡的聲音不帶有一絲情緒自屋裡傳出,洪寶拍了拍自己的臉,深吸一口氣,推門。
坐在桌邊的男人身上著的是一襲墨色深衣,發頂束的是白玉冠,俊眉微揚,鳳目幽沉,昳麗的面龐上喜怒莫辨。
洪寶的目光劃落在男人手邊的紙袋上,那就是她被“綁架”了的糖炒栗子。
“過來。”
她傻愣在門口,莊凝並沒有多少耐心,將手上撥開的栗子肉扔到一旁的盤子裡,莊凝淡淡地開了口。
洪寶隨著他的動作才看見紙袋旁便還放著一小碟剝開了的栗子,金黃、飽滿、誘人。
動作利落地關上屋門,洪寶依言走到莊凝跟前,還未站定就被人拉進懷裡跌坐在他的腿上,才下意識地張口卻突然眼前一黑,緊接著是唇上傳來的溼熱觸感。
洪寶的耳尖滾燙,小手下意識地抵上莊凝的胸膛。
小小的抗拒在男人看來不過是蚍蜉撼樹而已。
這一次莊凝並沒有攻城略地,淺嘗輒止後便微微退後,只與懷中人額頭碰著額頭,鼻尖抵著鼻尖,彼此呼吸糾纏。幽沉的鳳目微斂水光,莊凝看著俏臉通紅的洪寶勾了勾唇,聲音低沉而沙啞地道:“你可有半分良心?”
“嗯?”洪寶微微喘息著呼吸不穩,冷不防聽見這麼一句,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
“都說拿人手短吃人嘴軟,怎麼到了你這兒就翻臉不認人了呢?”也許她是真的沒有注意到自己,莊凝在表示理解的同時心裡還是不爽的,不過這會兒他討了點兒福利,心裡才微微熨帖了一點兒。
洪寶這下子聽出了他話裡的意思,連忙要起身與他解釋,可她才一動就被莊凝按住了,無奈只能仰起頭對上他幽深的鳳目,小聲道:“我真的不是有意的嘛。”她哪裡料到會這麼巧就遇上他了。
她的聲音軟軟的與平時不同,軟糯裡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於莊凝而言是極為受用的,因為他知道洪寶這樣一副小女兒的姿態是隻有他一人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