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臻問道:“那兩個孩子是二位的......”
張明忙道:“那是我們的弟弟和妹妹,年幼頑皮,不懂禮數,將軍莫要見怪。”
陸臻哦了一聲,問道:“令尊和令堂沒在府上?”
張明嘆了口氣:“家父早在兩年前便南下經商,後來打起來了,家父便沒能回來,至今音信杳然,家母......也過世了,照顧弟妹的責任就落在我們兄弟身上。”
陸臻頷首:“原來如此,長兄如父,兩位張公子辛苦。”
張明忙道:“都是自家手足,不辛苦不辛苦。”
陸臻站起身來,重又四下看看,笑著說道:“本將從這裡經過,看到這條巷子裡只有貴府一戶人家,一時好奇,這才進來看看,多有打擾,還望兩位張公子海涵。”
“哪裡哪裡,豈敢豈敢。”張家兄弟連忙說道。
陸臻看向兩側的次間,次間的門上全都掛著卍字不斷紋的簾子,那個被搬走的牌位,就在這其中一間屋子裡吧。
聽張家兄弟的敘述,那牌位想來應是他們母親的。
陸臻從未聽說過,因為來了客人,就要把家中供奉的牌位拿開的,況且,那還是母親的牌位。
可現在張家兄弟卻把牌位拿走,甚至有可能還是藏起來了,這就說明,那牌位上寫的名字,一定是不能讓人,至少是不能讓他陸臻看到的。
陸臻告辭,走出了張家,在院子裡時,他又一次看向那兩個正在玩耍的孩子。
這兩個孩子當中,至少有一個並非張家的孩子,甚至於這兩個都不是,更甚至,張家兄弟也不姓張!
張明,張光,這兩個名字太隨意了,真要去查,平山城裡恐怕要有大幾十個張明張光。
陸臻沒有久留,回到軍營裡,便讓人去查這戶姓張的。
要查這個並不難,這張家兄弟氣度不俗,家裡又有勝伯那樣身負武功的下人,這樣的人家,肯定是有些底蘊的。
這在平山城裡應不難查到。
縣衙裡有關於這兩個兄弟的登記,只是他們竟然是最近才在平山落籍的。
陸臻微微眯起眼睛,張家兄弟住得偏僻,如果不是今天江濤提議,他是不會去那裡的,更不會發現這戶人家的奇怪之處。
如果他沒去,江濤也沒去,先不說那裡現在沒有鄰居,即使以後有了鄰居,在鄰居看來,那也只是一戶普通的人家,兩個十幾歲的哥哥帶著四五歲的弟弟妹妹,兄妹四人相依為命。
因為戰亂,這樣的人家不計其數,誰又會去懷疑他們呢。
如果只是張家兄弟加一個會武功的勝伯,可能會引起別人的注意,但如他們這樣,還有一對小弟弟小妹妹的,那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人家了。
“來人,盯著那戶姓張的。”陸臻說道。
江濤從外面回來,他和陸臻一樣,也只帶回幾百斤粗糧,至於捐錢的,那是一個也沒有。
陸臻和他講了張家兄妹的事,江濤的眉頭蹙成“川”字:“監視個屁啊,你當你是錦衣衛啊,先抓人,把人抓來審一審,什麼都清楚了,咱們是當兵的,哪有那麼多的顧忌,你今天已經打草驚蛇,等他們跑了,你想抓也抓不到了!”
陸臻一怔:“你在關外的時候,都是這樣乾的?懷疑有奸細,不管是不是,全都抓起來?”
“嗯那,不抓還等著他們跑了再抓嗎?”江濤說道。
陸臻還是覺得這樣不好,可江濤已經大呼小叫安排人手去抓人了。
陸臻嘴裡嘟噥:“這樣不合規矩吧。”
可是人已經派出去了,算了,先抓人吧,江濤說得對,萬一那些人跑了呢。
事實上,徐勝已經安排符家兄弟逃走了。
平山城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