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不如把武駒牽過來給您助興?”副將提議。
李澤正在興頭上,自是不會反對:“去,把武駒帶過來。”
他對眾人說道:“武東明這老匹夫,竟然給兒子們取名武驥、武駒、武駿,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家是馬廄呢,活該讓他的兒子給爺做騾馬。”
眾人哈哈大笑,貶低武駒廢物,稱讚李澤神勇。
這時,武駒被帶了上來,十七歲的少年,遍體鱗傷,脖子上繫著鐵鏈,他是被牽著進來的。
看到武駒的狼狽,李澤更加興奮,他站起身來,手舉酒杯,走到李澤面前,雙腿叉開,大聲說道:“小馬駒,從爺的跨下鑽過去!”
武駒怒目而視,恨恨說道:“李澤匹夫,有種你就殺了小爺,想讓小爺受跨下之辱,你不配!”
一口帶血的痰啐到李澤臉上,李澤勃然大怒,朝著武駒臉上就是一記耳光:“爺給你臉了?你們姓武的都是賤種,你爹是老賤種,你是小賤種!蔡繁英那個廢物,怎麼沒把你們這三個犢子全都宰了呢,讓你爹斷子絕孫豈不快哉!”
有人高聲附和:“將軍,殺了他!”
“對,殺了他!”
“用他的腦袋祭旗,讓武氏知道,在將軍面前,他們狗屁不是!”
武駒哈哈大笑:“殺啊,朝著小爺脖子上來一刀,小爺的爹和哥哥會把你們全都碎屍萬段!”
他又看向李澤:“我知道你,你不是符燕升的便宜小舅子嗎?一個庶子而已,賤種!”
他就是要激怒李澤,他若不死,李澤只會折磨他,甚至用他威脅父親和大哥,所以他只求速死。
李澤的確是庶子,這也是符燕升一直壓著他的主要原因。
如果不是晉軍主力都去打京城了,而符海已死,今天來打嵐縣的,也輪不上他。
庶子,是李澤從小到大,最不願意被人提起的事。
他果然怒了,手裡的酒杯朝著武駒的臉上狠狠砸過去。
眾人大喊:“將軍,武駒對您不敬,殺了他!”
“對,殺了他!”
這一次,李澤不再猶豫,他刷的一聲拔出佩刀,正要向李澤砍過去,一人離席衝到面前,攔住了他。
“李將軍息怒!此人殺不得!”
那人聲音溫和,卻令李澤無法抗拒。
這人是沈監軍,是符燕升派來輔佐他的。
所謂輔佐,其實就是監視。
李澤惡狠狠地瞪著沈監軍。
符海帶兵,符燕升從來不會派人監視,他給了符海充分的自由和權利。
而他呢,符燕升好不容易讓他帶兵了,卻還要派了個討人嫌的東西盯著他,就像現在,他想殺個俘虜都要徵得沈監軍的同意。
如果眼神能殺人,沈監軍此時已是萬箭穿心。
可是最終,李澤還是將刀收了回去。
他一拂袖子,轉身回到座位上,可這滿桌的酒菜,卻變得索然無味。
總有一天,他要殺了這個姓沈的。
沈監軍卻像是沒有看到李澤眼中的歹毒,他心平氣和地對李澤解釋:“符大將軍之所以派您來打嵐縣,不過就是給武東明一點教訓,讓他老實一點,不敢輕舉妄動而已,武東明愛子心切,他能為了武駿之死反了王爺,若是您殺了武駒,他會不會發瘋,可就不好說了。”
武駿,便是被蔡繁英殺死的武三公子。
沈監軍說的這些,李澤怎會不明白?
說白了,無論是晉王還是符燕升,現在最重要的是要早日打到京城去,嵐縣一役,主要目的不是收復失地,而是震懾武東明。
對了,還有何苒。
符燕升根本沒把何苒放在眼裡,李澤也沒有,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