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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承認自個兒沒出息,確實被顧言秋嚇到了。
明央點頭,“姐姐沒事,我去哄哥哥,你不用進去。”
譚小亞鬆了口氣,接著又不放心地問:“你一個人可以嗎?”
明央小大人似的,“哥哥不會欺負我的。”
也、也是。
那小惡魔平常寵妹妹和寵眼珠子似的,雖然不知道這又發什麼瘋,但應該……不會對妹妹動粗吧?
明央推門而入,又緩緩將門關緊。
臥室沒開燈,漆黑一片,月色與院中昏光一同洩入。
他坐在床邊,像是凝視著什麼,又如同空無一物。
即使零一不說話,明央也知道他在想什麼。
他如同一把尖銳的利刃,利刃只有在沙場上才能生起作用,它的任務就是殺人見血;一旦遠離沙場,要麼殺豬要麼埋沒。
零一自然是不可能去殺豬的,也不甘就此埋沒的。
所以自然也不清楚自己接下來要做什麼。
明央清了清嗓子,發出聲音以證明自己的存在感。
她爬上床坐在他身邊,“哥哥。”
顧言秋往旁側一挪,擺明不想和她靠近。
明央厚著臉皮貼過去,“你是不是因為嘉爍才不開心。”
找到話題,完美。
明央盡心盡責扮演著他記憶裡那個傻乎乎的妹妹,“還是因為我今天說你沒用,你才不開心。”
顧言秋宛如機器,紋絲不動。
“我說的那些都不是真心話。”明央雙手抱握住他的手,“在央央心裡,你是最好最好的哥哥。”
最好最好的哥哥。
顧言秋思緒微滯,隔著大段模糊的記憶,眼前突然浮現出一張渾蒙不清的畫面。
畫面如同生鏽,上面映著發黃發舊的摺痕。
即便如此,顧言秋依舊看清了。
“在我心裡,你是最好的哥哥。”
“我們都沒有父母,以後你做我的家人。”
“等離開實驗室……”
離開實驗室?
頭開始疼。
他煩躁地想甩開明央的手,然而小姑娘抓得緊,掙了半天硬是沒抽拉出來。
顧言秋索性放棄,“你來就是說這個?”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支援你的決定。”
嗯?
顧言秋挑眉,總算肯正眼看她。
下一秒,她又一本正經說:“可是你有錢付我們倆的違約金嗎?”
明央掰著手指頭給他算:“我們簽約的時候一個人是一百萬,違約金五倍賠償,那就是一千萬。”
明央一雙大眼睛望著他。
認真地問他:“你有一千萬沒?”
顧言秋:“……”
顧言秋:“…………”
充其量算是條奶狗小腿子。
明央殺人不忘誅心:“成年才可以用本領賺錢,你成年沒?你有本領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