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好,潑天的紅色中只聽聞慘叫。
“零一,這是你的使命。”
“你既然自願接受改造,那麼從此將成為國盟的利刃。”
“現在,向這面旗幟宣誓。”
高旗飛舞,誓言聲平穩又清晰——
“永夜已至,我在此宣誓:我將捨棄自我,背棄名諱;我將以此身淬利刃,以此血鑄榮光,我願作城牆,為凜夜永獻忠誠。宣示者……零一。”
“……”
“零一,起床啦。”
“哥……”
耳邊皆是呼喚,顧言秋醒來,對上一雙望過來的眸子。
一縷光扎破黑暗照進昏暗的雜物室,也落在她柔軟蓬鬆的髮梢上。
——是天亮了。
零一恍然初醒。
明央站在小樓梯上,提醒他:“許姨叫我們下去。”
“嗯。”顧言秋揉揉眼,“你去吧,就照昨天說的告訴他們。”
他的確病了。
頭昏昏沉沉,四肢也是痠軟無力,只是他能忍,硬是沒在明央面前表露出來。
“哦。”明央扒拉著欄杆,睫毛眨動兩下,“你真不去?”
“不去。”
“真的真的不去?”
“真的真的不去。”
“……”
好吧。
明央順著杆子爬下去,一步三回頭地走出房間。
顧言秋鬆了口氣,正想躺下再歇一會兒,一顆小腦袋再次從門後面探了出來,小卷毛貼著頭頂一晃一晃
“你真的真的,真的真的不去嗎?”
她扒拉著門框,溼潤的大眼睛全是不確定的疑問。
顧言秋腦瓜子開始疼。
他揉著犯痛的太陽穴,深吸兩口氣,懶得說話。
不理她。
明央鼓了鼓腮幫,看他無精打采的樣子,小聲說:“那我回來給你帶吃的。”
她是個寬宏大量的人,雖然上輩子和零一兩不對付,但這輩子畢竟有兄妹這層關係,怎麼著也不會記仇到不給他吃好吃的,何況零一也會把他的飯給她吃。
她不死心地說:“那我走啦?”
顧言秋:“……”
“我真走啦!!”
超大聲。
顧言秋翻了個身,拉過被子矇住腦袋。
明央:“……”
他竟然嫌她吵哎!!
熱臉貼冷屁股。
明央哼了聲,關上門離開。
腳步聲噠噠噠地跑遠,正當顧言秋懷疑她會不會再從哪裡鑽出來的時候,四周重新恢復寂靜。
明央簡單吃了兩口早餐,就被保姆催促著去換衣服。
顧太自然不捨得在拖油瓶身上多花錢,可這畢竟是不一般的場合,就算不樂意,也忍痛花大價錢買了身a家的童裝。
這是一條白色的蓬蓬小禮裙,裙襬花瓣似的展開,胸口的花紋簡約卻細緻,再搭配一雙小白襪子和小皮鞋,穿在明央身上說不出的漂亮。
小姑娘不需要化妝,整理整理頭髮就能出門了。
可是她的天生自來卷又多又濃,看起來毛毛躁躁,又因為過短扎不起辮子,造型師弄了半天只給搭配了一個款式簡單的珍珠髮夾,剛好配她的白裙子。
蓬蓬鬆鬆的頭髮,蓬蓬鬆鬆的裙子,就這麼隨意一打扮,看起來更像是油畫裡粉雕玉琢的天使娃娃了。
顧太還是看她不順眼,此時才意識到少了一個人:“你哥呢?”
明央臉不紅氣不喘地撒謊:“哥哥病啦,說去不了了,讓我和大伯母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