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音,是成熟男人的穩重低沉。真實到讓她懷疑是不是自己想象出來的。
他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收好了油條,虞眠拿著往巷口走。她住的地方距離醫院不遠,只隔了一條街,只是環境簡陋些。
寒風從衣襬下灌入,虞眠立在路邊不禁打了個冷顫,她的雙手蜷在外套袖子裡,交疊雙臂抱著傘柄。等到前方的綠燈亮起來,她才跟著人群走過斑馬線。
進了醫院正門,虞眠穿過人群,直接進了住院部。八點交換班,虞眠早到了半個小時,這時間外科的走廊來來回回也有不少人在忙。
交接好工作之後,虞眠照例先去了病房檢視情況,順便去看望一下那位前不久因為生病住院的老人家。
老人家是個熱心腸,又因為虞眠把他照顧得不錯,對她也是格外關注,常常會和她開開玩笑。
他一個人在醫院裡,孩子們工作忙,不常來看他,每天只有虞眠有空過來會陪他聊聊天解解悶。或者是週末,老人家的孫子放假也會過來醫院陪伴。
虞眠還是同往常一樣,關心了老人家的身體狀況,打算回去護士站待著。可是怕什麼來什麼,老人家還是叫住了她。
“小虞,來陪爺爺說會兒話,”老人家招了招手,讓她坐下,“昨天你不在,我那小孫子陪我,又沒讓你們見上面。”
老人家看著虞眠,小姑娘模樣生的好,臉圓圓的,眉眼彎彎,笑得時候可以看到她的小虎牙,看上去格外乖巧又讓人心疼。
虞眠知道老人家要說什麼,無非是覺得自己年紀大了,想看到小孫子找女朋友,這就盯上了她。
她輕嘆。
要是這小孫子和她一般大倒是還可以考慮,可偏偏他才剛上大學,她哪裡敢有那樣的想法。
“爺爺,我一會兒還得去給別的病人換藥。”虞眠把針紮上,確保無誤後,笑著說,“可能今天不能陪您聊天了。”
老人家沒惡意她是知道的,只是她有本職工作要做,她剛請病假回來又碰巧今天她得值班,有個護士休假,就比平時要忙一些。
離開了老人家的病房,虞眠又去分好病人今天需要的藥瓶,拿著血壓儀往別的病房裡去了。
測量好血壓給病人家屬報備後,虞眠拿著藥瓶,踮起腳,準備把藥瓶掛在架子上,這是她每天必做的事,也是最難的事。
她的身高不高,每次掛藥瓶都相當費勁,好在病人家屬都很好說話,不會因為這個原因對她不滿。
看著病人家屬幫她掛好了藥瓶,虞眠摘下了口罩,依舊是那副和善的笑容,從不曾變過。
她頷首:“謝謝。”
虞眠退出病房後,剛走到護士站旁邊,她就聽見白茵茵和另外一個護士汪莉在說什麼,仔細聽,可以聽見她的名字。
“你們別看虞眠看著乖,心機賊深。就她那樣的學歷能留在咱們醫院不是走了後門是什麼。而且她那個身高連吊瓶都掛不上去,每次都得病人家屬掛,誰讓人家長的討喜呢,給人一笑,魂都快沒了。”
白茵茵是和虞眠同一天來醫院報道的,她們兩個最大的差別不在於能力,而是學歷。
她的學歷不如白茵茵,也正因如此她才總是被白茵茵明裡暗裡嘲諷。
虞眠輕笑,裝作什麼也沒聽見走過去,自顧自地做自己的事。她因為笑臉受到了許多人的特別對待,也就應該承受這所帶來的別的影響,爭論和辯解對她來說意義不大,又堵不住悠悠眾口。
她端著空藥瓶進去,沒理會白茵茵的話。只是白茵茵的個性是被家裡人慣壞了的,斷然不會讓自己被冷落。
白茵茵看虞眠進來,手肘往桌上一放,仰著下巴,不屑問:“我在罵你,聽不見?”
其他人都習慣了,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