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杯子跟他碰了一下。
裴霖淵把玩著酒杯,在夜千筱的注視下,輕輕勾唇,將那滿滿一杯酒,一飲而盡。
擦!
見此,夜千筱狠狠一皺眉。
“不喝?”將酒杯一放,裴霖淵眯眼輕笑,朝夜千筱挑眉。
“……”
沉默片刻,夜千筱一咬牙,算是捨命陪君子,將那杯白酒一飲而盡。
不知多少度的酒,無需品嚐,從喉嚨處滑落,燒的嗓子陣陣發疼,留下一片灼熱感。
夜千筱清楚自己的酒量。
差不多——
一、杯、倒。
但,裴霖淵逼你喝酒的時候,基本不會說多餘的話,幾個字外加一兩個眼神,就能讓人將酒水灌下去。
夜千筱也算難得,竟然撐到了吃完飯。
“醉了?”
裴霖淵的臉在面前晃悠,那低緩的聲音悠然入耳。
夜千筱按了按額心。
“你想問什麼?”
隻手橫放在桌子上,夜千筱的額頭磕著手肘,另一隻手則是在太陽穴上摁著。
頭暈得很。
用腳趾頭也猜得出,裴霖淵這樣給她灌酒,到底是安的什麼心。
擺明了是想從她這裡套到自己想要的資訊。
夜千筱心裡也清楚,但既然願意喝,能夠喝到這種程度,也就證明她的決心並不強烈。
“你跟赫連長葑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凝眉站在夜千筱身邊,裴霖淵低著頭看她,話語字字頓頓的,令人聽得無比清晰。
夜千筱摁太陽穴的動作一頓。
隨後,她放了下手,搖桿直了起來,一抬頭,便正面迎上了裴霖淵的視線。
“想知道?”
紅唇輕勾,夜千筱眼底劃過抹不明意味。
裴霖淵靜靜站在一側,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夜千筱慢慢地往後靠著,神色間縈繞著淡淡的憂傷,只是很快的,又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必須知道,”裴霖淵俯下身,手撐在桌面上,靠近時近乎貼到夜千筱,他的眼睛看著她的眼睛,鼻尖近乎碰到一起,他聲音果斷而有力,“我現在可以給你一次選擇的機會,要麼好好的把理由告訴我,要麼我兩個小時後炸掉他們的營地。你應該知道,我可以辦到。”
一個字一個字,全部落入耳底。
夜千筱凝眉,搖了搖頭,讓自己更清醒一點兒。
她聽得到裴霖淵在說什麼,也還有思考的餘地,但卻無法在第一時間做出選擇。
裴霖淵神情很平靜,沒有任何的威脅之意。
但,他素來說到做到。
為了她,他不介意與一個國家為敵。
原本,就她離開的事,裴霖淵並沒想逼問夜千筱。
可就這一天一夜的接觸,裴霖淵明顯能察覺到夜千筱變了樣。做事的時候心神不寧,有他不知道原因困擾著她,且這樣的困擾似乎很大。
他記憶中的凌珺和夜千筱,從來沒有過這樣的狀態。
就跟丟了魂似的。
而這一切不正常的狀態,根源竟是那該死的赫連長葑!
想到這兒,裴霖淵就不能釋懷。
半響,夜千筱輕輕嘆了口氣,繼而她抬起雙手,動作自然地勾住他的脖子,但頭卻微微的後移,她疲憊地開口,“我眯會兒,兩個小時後喊我。”
說完,一歪頭,就靠在他肩膀上。
裴霖淵嘴角狠狠一抽。
裝睡?!
她也真做得出來!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