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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午飯之前,夜千筱的常服往身後一披。
有風吹過,掠起常服的衣角,悠悠盪盪,亮眼的肩章徹底展露出來,可夜千筱神情自若,好似將這件衣服駕馭的徹底。
赫連長葑看了她幾眼,眉目忽的染了幾許柔和。
“聊聊?”
他忽然開口,聽起來像是在詢問,但也沒有多少真誠的意思。
抬起眼瞼斜了他一眼,正好與那漆黑深邃的眸子相撞,兩人對視了幾眼,最後還是夜千筱收回了視線,她看向面前的那片大海,有些隨意地應道,“隨便。”
“喜歡軍人嗎?”
赫連長葑閒閒地問著,似乎真的像是在閒聊般,無論夜千筱是否回答都沒有什麼關係。
稍稍頓了下,夜千筱眉宇間的凝重有些放鬆,她直視著前方,可語氣卻收斂了幾分閒散,“不喜歡。”
軍人該有的素質她一樣沒有,軍人該有的束縛她完全不在乎,所謂保家衛國、無私奉獻,她可以理解這樣的信仰,但是卻無法將其當做自己的信仰。
而且……
腦海裡滑過斷斷續續的畫面,夜千筱皺了下眉,將那些記憶刻意掩蓋下去,旋即神色間又恢復了平靜。
無論怎麼說,她對這個職業一直都喜歡不起來。
換句話來講,以前當傭兵的時候,她沒有見一個搞死一個就已經是寬宏大量了。
赫連長葑看起來一點兒也不意外,他只是順著話題繼續問下去,“那為什麼當兵?”
既然不喜歡,為什麼會當兵?
很自然的這樣想,可真要說起來,赫連長葑卻也覺得沒多大關係,只是談話時應有這樣的問話才能接下去罷了。
“意外。”淡然地回著,想了想,夜千筱又補充道,“為了追徐明志。”
眉眼挑起抹訝然,赫連長葑頗有趣味地打量著夜千筱,卻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她只是在說一件事,無關自己的情緒和意見,也沒有太多的強調。
因為事實是這樣,所以她便這樣說。
可赫連長葑清晰的記得,一直以來都是徐明志在追求她,從未見過她對徐明志有過什麼喜歡的表現,更不用說追了,平時能避則避,不能避則敷衍對待,顯然是跟她的理由很不符合。
“你呢?”在這樣被動的局面,夜千筱橫了一眼過去,難得的有些疑惑,“只是保家衛國?”
淡淡的笑意從眼底滑過,赫連長葑反問:“不可以?”
抬起手指點了點下巴,夜千筱仔細地打量著他,完全看不出什麼情緒,也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可以。”夜千筱慵懶的抬了抬眼,然後雙手放到腦袋後面,直接枕在了這片土地上,她看著愈發變暗的天空,頗為無聊地開口,“反正被你糊弄也不是一兩次了。”
側過身,赫連長葑有些好笑地看著她,“不信?”
“信啊,”隨口敷衍著,然話到一半夜千筱又稍微正經了幾分,她凝眉,“你找我,不是進行心理輔導的?”
她本以為赫連長葑以送晚飯的名義讓她過來,最起碼也是聊今天上午的事情的,因為很多人都在跟她說那件事,然後擔心她的情緒變化,甚至恨不得將她送去做心理檢檢視看她到底有沒有被嚇到。
而赫連長葑在這個時候找她,目的估計差不到哪兒去。
聽到夜千筱的問話,赫連長葑微頓,然後眉峰微挑,不由得問道:“你需要嗎?”
事實上,若不是夜千筱提到這個,赫連長葑並沒有想過要提及這件事,儘管所有的事情他都有聽說過。
赫連長葑很少在公眾場合執行行動,但是他見過很奇葩的人,也見到過戰友的犧牲,他明白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