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他卻覺得大概世界上所有的雪都下在了這裡,徹骨的寒冷,自下而上,如墜冰窟。
處理好傷口後,朱依依把藥箱放回原位,才朝他走過來。
她站在他面前,卻隔著世界上最遙遠的距離。
她給薛裴留著最後的體面:“我和我爸說好了,過幾天再回去的,你可能聽錯了。”
說罷,視線凝在他沾著血的臉上,語氣生疏,臉上沒什麼表情。
“對了,樓下對面有一間藥店,你去處理一下吧。”
她轉身時,薛裴拽緊了她的手,她白色的袖口上留下了鮮紅的血漬,觸目驚心。
朱依依眉頭皺了皺,已然有些不耐煩:“還有別的事嗎?我們準備休息了。”
牆上的時鐘已經指向十二點半,這場鬧劇也該結束了。
力度收緊,那雙手越拽越牢,似乎只有這樣,他才能獲得些許的慰藉。
他沉默、不發一言,再次開口,卻是道歉。
“對不起。”
朱依依沒有任何反應。
“我不知道,我們怎麼會變成這樣?”
朱依依已經不想再去計較任何事,她無奈地嘆氣,望向他的眼神真誠又懇切:“薛裴,我很累,真的,你放過我吧。”
他眼眶霎時紅了。
“對不起,我做不到。”
——
薛裴走出酒店大門時,不遠處的廣場放起了煙花,絢爛盛大又浪漫。
大街上掛著紅色的燈籠,預示著這是新的一年,日曆翻新,萬物依始,所有事情好像都會有新的開始,所有過去好像都能暫時拋下。
夜色很深,薛裴坐在長椅上抽了一根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