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李晝拖了關係打聽到他有位遠房親戚恰巧是在桐迎大酒店工作,說是可以把租用場地的價格壓低一些,所以今天他們一大早就出門請人吃了頓飯,忙到現在才回來。
“那就好,能省下大幾千呢,你看李晝多會過日子,在這個社會,沒點人脈是真不行。”吳秀珍說著說著,想起了另一茬,“對了,前兩天我喊你給薛裴打電話,你到底打了沒有?”
“還沒,”朱依依說完沉默了半晌,其實她覺得沒有必要,今天忙了一天,她說話都有些有氣無力的,“他應該沒時間,而且他工作這麼忙,來回一趟多麻煩。”
吳秀珍急了:“你不問怎麼知道呢?做事總拖拖拉拉的,還得我催。”
薛裴媽媽安撫地拍了拍依依的手背,在一旁說道:“這麼大的喜事,薛裴就是再忙也得回來一趟,哪怕趕不上明天的訂婚宴,我們兩家人也得一起吃頓飯慶祝慶祝。前兩天我就想和他說的,但又想著這麼重要的事,還是你自己告訴他比較好。依依,你就是太怕麻煩別人了,那我來打吧,他也好久沒回來了,我和他爸都不知道多想見他。”
說著,薛裴媽媽就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
薛裴這段時間幾乎住在了公司,每天都忙到凌晨。
他越來越像一架運算精密的工作機器,每天保持高速的運轉大腦,而不覺得有絲毫的疲憊,也不再有任何多餘的情緒,除了——在想到某個名字的時候。
那個名字是一個禁忌,一提起,就能將他所有的理智擊潰。
他不分晝夜地工作,快速推進專案的進展,他給了自己一個月的時間。
等忙完這個階段的事情,他打算回國休息一個月。
這是他給自己最後的機會。
他想,他已經不能再等了,他已經沒有多少時間可以浪費。
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訴她所有的事情,在她面前坦誠他的怯懦、卑劣、悔恨、嫉妒、不甘,他要告訴她,他終於看清了自己的心,他從前的確做了許多錯事,現在他知道錯了,他會用盡一切方法彌補他們之間的十年。
從做下這個決定的那天起,薛裴幾乎每天都會夢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