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張口就來,把謊撒得驚世駭俗,且總能花樣翻新。川川曾經說過,聽毛毛講話得用笊籬撈,沒幾句是乾的。毛毛撒謊撒慣了,常常連她自己也分不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假,難免有前後對不上茬子的時候。有時候,和平就故意揭露一兩個逗逗她,想看看她的窘態。但毛毛從不尷尬,總是一臉驚訝地瞪大眼睛說,是嗎是嗎我上次是這麼說的嗎?我怎麼會這麼說呢?這也太奇怪了?!或者乾脆就愉快地哈哈大笑起來,說,哎呀對了,我想起來了,這話是我說的!你看,我簡直就是個天才,編得多像那麼回事呀!和平想,自己之所以能接受毛毛,大概是因為毛毛與他有相似之處‐‐他倆都很注重自身的實際利益,而且都有一種敢於把自己恬不知恥的真實面目示人的勇氣。和平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總覺得最愛撒謊的毛毛其實是最能接近事物本質,最能說出實話的一個。
從前,和平總以為在這個軍人家庭裡,自己做的事離部隊最遠,與家裡的瓜葛最少。總以為自己是這個家裡惟一靠自己的能力獨立於家庭之外的人。他從未意識到,他所謂的能力其實大多體現在對家庭關係的利用上。細想起來,經商這些年幾乎很少有需要他現去建立關係的時候。他的關係都是現成的,無論做什麼都能找到現成的人。爸爸的那些上下級、老戰友們的觸角幾乎是無處不在。只是這些關係原本就是他生活的一部分,他從小生活在這些關係之中,因而見怪不怪沒有感覺罷了。經南征這麼狠狠地一點,和平突然想到,病床上那個曾經被他看做是可有可無的生命,對他來說其實還是很重要的。比如眼下正在進行的與美國g公司的這筆生意,沒有軍方的支援,沒有劉希文的運作就不行。他已經聽出了南征藏在話裡的警告,他知道這些年南征與劉希文走得很近,也相信只要南征在劉希文面前說句反對的話,劉希文那邊立刻就會偃旗息鼓、鳴金收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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