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夢中醒來時,黃妮娜發現六指竟真的坐在她的床邊。燒好像退了一些,渾身不那麼疼了,腦袋也清醒多了。
你怎麼來了?黃妮娜問。
了了去找我,我這才知道你病了,趕緊就過來了。六指的樣子有些詫異。
你是怎麼進來的?
六指指了指桌上的鑰匙,了了把她的鑰匙給我了。
那你就自己闖進來了?黃妮娜怨道,真是的,也不提前打個招呼容人家拾掇一下,讓你看到我這副模樣多不好意思。
都病成這樣了還那麼要面子。六指說。
那也不能太不講究了吧,黃妮娜生氣地說,你別使勁盯著我看好不好,我現在肯定特憔悴特難看。你還是幫我把那個化妝盒拿過來吧,我怎麼著也得簡單收拾收拾呀。
六指無可奈何地把化妝盒遞給黃妮娜。
黃妮娜無力地靠在床頭上,邊抹臉邊問六指,你剛來?
六指又詫異地看了黃妮娜一眼,躊躇了一下說,就算是吧。
黃妮娜笑著說,真巧,我剛才做夢夢見你來了,結果一睜開眼睛你就真來了。
你……剛才做夢?
啊。
都夢見什麼了?
夢見你來看我,我好像特別激動,跟你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真奇怪,黃妮娜使勁兒地回想著夢裡的情景說,我怎麼可能對你說那些話呢?
你都說什麼了?
黃妮娜笑了笑說,算了,不跟你說了,反正你聽了也不會理解的。
六指愣愣地看著黃妮娜,半天沒吭氣。
天色漸漸晚了,六指本來想等到了了回來再走的,但很晚了了了也沒回來。六指問了了整天在外面幹什麼?黃妮娜說她自己說是在做買賣,還真賺了不少錢。六指問她做什麼買賣?黃妮娜說不知道,說是和一個叫皮子的在一起這邊買那邊賣的。皮子!六指一聽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神色緊張地說,糟糕,了了不會幹什麼違法的事吧?黃妮娜說不能吧?不過那天她可叫派出所拉大網拉進去過一回,就把那天去派出所領了了的事說了一遍。但她肯定沒幹什麼,要不派出所能叫我去把她領回來?六指的眼睛直了半天,突然冒出一句,不行!我得把她找回來,她要是著了這個道兒就完個的了!
黃妮娜茫然失措地看著六指,不明白他為什麼會反應如此強烈。當她後來明白過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晚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六指回過頭,鐵青著面孔咬著牙齒說,你放心,我就是把耗子洞掏遍,也得把她給你弄回來!
4
就在了了失蹤的這個晚上,魏明坤回到了省城。
魏明坤是按方副主任的指示,來軍區會同有關方面人員,準備一起去北京參加新聞發布會的。令魏明坤沒有想到的是,周南徵居然親自到車站接他來了。
魏明坤一時有些發愣,問周部長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去北京了嗎?
周南徵一笑,我可是專程從北京趕回來接你的呀。看魏明坤一副將信將疑的樣子,就指著司機說,不信你問他。
司機說,周部長剛下飛機,我們是從機場直接趕過來的。
魏明坤敏感地看了周南徵一眼問,周部長,是不是有什麼事了?
周南徵沒回答,說,你也沒吃飯吧?咱們去月光城吃晚茶吧。也不容魏明坤說什麼,就拉著魏明坤直奔月光城去了。
魏明坤倒的確是沒吃飯,他原準備下車就直接回家的。很長時間沒回家了,父親魏駝子聽說他要回來,樂得在電話裡頭一個勁兒地咳嗽,說等你吃飯!多晚都等!
魏明坤難得在家裡吃頓飯,每次回來都是急匆匆的。也許是年紀大了的關係,這些年魏明坤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