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煊道:“桓明珪和孤有什麼不同?你跟著他一樣錦衣玉食,他比孤體貼溫柔,比孤風流蘊藉,你跟著他不比跟著孤好?”
隨隨抿了抿唇,她知道說什麼話能安撫他,他從阮月微那裡想聽聽不到的話,身為一個合格的替身該說給他聽的。
可她說不出口,那句話卡在喉嚨裡,怎麼也說不出來。
“他很喜歡你,”桓煊接著道,“他心裡也沒有什麼人,你跟著他不用裝作另一個人,你跟著孤就只是個贗品。”
頓了頓:“難道你喜歡做贗品?”
隨隨仍是道:“殿下要民女做什麼,民女便做什麼。”
桓煊盯著她看了半晌,忽然一哂:“很好,算你有自知之明,你這樣的人也只配做個贗品。”
他的聲音陡然冷下來:“你從今以後都別忘了,安安分分,一輩子做你的贗品,別肖想其他。”
撂下這句話,他猛地撥轉馬頭,留下隨隨怔在原地。
桓煊一聲不吭掉頭就走,顯是惱了她,回王府去了。
侍衛們墜在十來步開外,聽不到他們說話的聲音,只是突然看到齊王殿下掉轉馬頭,面面相覷,不明就裡。
齊王殿下從瓊林閣出來時臉色便不太好,他們還指望鹿娘子能安慰他,誰知兩人並轡行了一段路,反倒成了這樣。
可他們是齊王的侍衛,只能跟著齊王走,即便有些擔心鹿娘子孤身一人,也只好策馬跟上去。
桓煊的馬速並不快,關六和宋九等人很快就追了上去,落後一兩個馬身,小心翼翼地跟著。
桓煊轉過頭掃了他們一眼,見十多個侍衛都在身後,挑了挑眉,指了宋九和馬忠順兩人道:“你們送她回山池院。”
侍衛們鬆了一口氣,大半夜的,這裡人煙又稀少,鹿娘子這麼美貌,一個人騎馬走夜路,還真讓人放心不下。
桓煊乜了兩人一眼,冷冷道:“愣著做什麼,還不趕緊去?”
兩人連忙策馬疾奔而去。
桓煊這才轉過身,一夾馬腹,朝著城北的齊王府行去。